自己离京时她还不沾阳春水,短短数月时间,是为了谁开始学做这不甜的点心? 慕箴垂下眼帘,疑问如潮水袭来,又强硬按下,不去思考。 她有自己的秘密,那又如何呢,只要如今陪在自己身边,他便不再奢求其他。 将空了的碟盘收起,又擦了擦手,明熙抽了几张纸开始写回信。 许是慕箴送的笔太好用,又可能是她这段时间真的潜心练字,她笔下的字形越来越工整,慕箴的字她已有三分像。 她得意洋洋地扬起写了大半张的信纸,怼到慕箴面前:“看我的字,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慕箴抬眼匆匆一瞥,恍惚便瞧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连忙移开视线,嗯了声:“是好看了很多。” “你都没有看,”明熙皱眉喊着,“就知道敷衍我,你看一眼嘛。” 都是女孩子家的闺中私话,他怎么敢认真去看,还没等他说什么,朱聆便到了。 “还在街上就能听到你嚷嚷,来得早就多背两篇策论,瞎闹什么。” 明熙瘪了瘪嘴,瞪了慕箴一眼,又坐直了身子接着写信去了。 看了叶明熙在汴京的功课,朱聆没有在课业方面多督促她,唯有策论与练字方面多加关注。 他拿起明熙昨晚写的策论作业,将人叫到了跟前,一处处问她,为何要用这样的观点,还能不能想到别的,据点除了用到的这些还有哪些可以作为备选,没有用到的理由是什么。 明熙不怕写作业,最怕朱先生这样细枝末节的提问,她答的支支吾吾,头皮都隐隐发麻。 朱聆见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不好,要改。” 他忍了又忍,还是皱着眉叱骂:“安阳候是怎么养孩子的,一天到晚净知道媚上欺下。” 听他这么说,明熙讶异,倒不是因为自己父亲被骂而感到不高兴,只是觉得此人非但十分了解叶鸿文,还真情实意地在感到愤怒。 他与自己母亲的关系,看来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 再问下去就是知道答案估计也害怕地说不出,朱聆直接大手一挥放她下课,明熙一下又生龙活虎起来。 二人照例蹲在池边洗砚……该说是明熙看着慕箴洗砚台,她看着慕箴日日康健的脸色,询问道:“这两日给你的药方都有好好在吃吧?引香效果怎么样,还会被辣得咳嗽吗?” 慕箴一一答了,明熙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不论是厨艺性情,在课业上有所保留的态度,还有这稀奇古怪的医术。 总是会用天马行空的方法和八杆子打不着的药材组成有奇效的方子,闻所未闻的手法,即便是日日都要喝进肚子里的,他也从未问过。 用怀生的话来说,哪天若是二姑娘捧了碗见血封喉的毒药来,他家公子也会不声不响地一碗干了。 叶明熙一边记着他的反应,一边思考:“这么快就有抗性了……又不能用太烈的药,还得在引香的改进上想想法子。” 她做的引香,与晋修做给她用的引香简直天差地别,她只学了晋修医术的一点皮毛,那味以万金计价的引香药方,她不能完美复刻出来,为了慕箴她也要慢慢研究。 见她一边写着思路一边打哈欠,慕箴皱眉:“昨晚没睡好吗?” “唔,”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这些日子又要试药又要做功课的,难免睡得迟些。” 什么? 慕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