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时,看不透在想什么。 明熙有些无措, 她以为自己越了界,不该随便送一个还不怎么熟的人平安符。 可是她就是想送给殷寻。 于是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匆匆道了别便将窗户关上。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明熙松了口气,倒了壶热茶,将太清丹给祖母吃了。 夜半深深, 闻冬过来问她什么时候休息, 明熙摇头:“你给我找个毯子来吧, 我守着祖母。” 脉象已经平稳,她舍不得离开, 若是半夜醒来, 她立刻就能安抚照顾祖母。 又叮嘱下面的人把药煎着, 再煮一锅软烂的小米粥, 明熙披着闻冬送来的毛毯,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望着祖母的眉眼里写满了担忧。 往常觉得老夫人身体好,自己若是犯了什么错, 厚重的手掌能拍的自己小手发麻。 可是如今看她躺在被窝里, 又觉得那么瘦小, 满头白发, 皱纹沟壑绵延,实在心里酸的很。 明熙抹了抹眼角, 深呼吸两下,将心情平稳好, 坐在灯下开始写疗养的药方。 后半夜时,祖母醒了,明熙给她喝了药,又喂了一小碗的热粥,见额上的伤口止了血,揉了点当初慕箴给她的玉真膏。 哄了老太太一会儿,见她重又睡着,她这才离开。 嘱咐了守夜的孔嬷嬷一些注意事项,明熙筋疲力尽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见品秋坐在房檐上,闻冬也没睡,正给她绣着帕子。 明熙问:“今日程家怎么回事,有听说吗?” 她从回来后就一直照顾祖母,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没时间去想。 不过刘澈今日的阵仗极大,只怕街边巷口早就传开了。 “问到了,”回话的是品秋,“程家的商船此次运了大量的冻肉,今日举行祭祀典礼时却发现大多都变质了。” 品秋本就看程家不爽,此刻简直痛快的要死:“发现的时候,知府脸都青了,毁了一年一度的重阳祭祀,这还了得?然后刘澈就带着官家御赐的金牌查封程家了。” 变质? 明熙浅浅皱眉,她想到这几日,不论是家里还是书院,吃的大多都是肉类。 一口气供应那么大数量的冻肉,只怕程家担保的新型冷冻技术根本就是个幌子,只是想少出航一口气多捞点油水。 她又问:“澈哥的监察御史是怎么回事?” 闻冬回话:“这个外面也都在说呢,说官家夏天来渔阳,根本就不是为了避暑,就是为了暗插眼线,好看管着渔阳财政情况。” 也对,论避暑,北方凉爽的地方多了去,为何要来路途遥远的渔阳。 这里是整个大政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李阙重视也是应该的,但他设立监察御史的目的,真的只是看管? 明熙才不信,但她也不想再管。 今日事情太多,又熬了一整夜,她此刻累的手都抬不起来。 临睡前,她嘱咐闻冬:“明日将家里吃食用具都用沸水滚一遍,再去市场囤积一些食物,多买新鲜的,后面的日子家中下人都尽量不要出门了。” 闻冬奇怪:“为何?” 这几日渔阳风寒的人太多,她以为是气温突降,但今日听她们说肉类变质,明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没解释:“吩咐下去就好。” 闻冬应了,她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熙做了个噩梦。 漫天的风雪肆虐,将寿平湖边的树枝都冻得起霜,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寒风之中,低头望去,一身缟素。 “姑娘!”闻冬拉着她,“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芷姐儿一直在找你!” 姐姐? 明熙有些恍惚地想,姐姐怎么会来渔阳? 她怔愣地跟着闻冬走,回到叶府时,她中秋亲手挂的小灯笼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素白的花带,长长的白布顺着叶府的匾额围了一圈,高高地落下来,在风中摇摆。 满是颓唐意味。 明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门,一时有些失语。 “明熙!” 叶明芷出来,同样也是一身白衣,她好像哭过,眼睛有些肿,望着自己十分严厉:“你去哪儿了?不去守灵你跑去哪里了?!” 守灵?守谁的灵? 姐姐尚在训斥她:“虽咱们久居汴京,与祖母不亲近,但你也不该乱跑,让祖母伤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