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不断冒出泛着白沫的小小眼球。 阿卫躲躲闪闪,始终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眸。 祂的头又低垂了下来,唇瓣嗫喏着,一直在重复着一句又一句在我耳边已经听腻的话语, “清欢宝宝,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不是故意的,妈妈下次一定会守时去接送你的。不会、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迟到了。” 原来在阿卫的观点里,没有及时接送我是祂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我哑然失笑,本来措辞好的一番重话如今在阿卫的话语里烟消云散。我甚至不知道开口和祂诉说些什么。 手机被攥紧到温热,我晃了晃手机,“你不是之前给我发消息说,要带我见见新朋友吗?” 听到这话,本来失落的阿卫眼眸瞬间变得透亮。 祂忙不迭的点头,激动的情绪外露得厉害。偏偏这样的情绪只会导致那些伤口处的血液往外渗透出来更多,因为伤口而不断冒出的新生眼球无论如何都无法止住。 我有些想要安慰阿卫,想要告知祂去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有些对所谓的“朋友”产生隐隐的期待。 阿卫也会有“朋友”吗? 我无法想象。 在我的记忆里,祂一直就是孤独的。 偶尔会有不自量力的人类过来拜访祂,巴结祂。那些人类身上所散发的味道异常难闻,不过没多时,也就销声匿迹了。 我也是直到长大才彻底理清楚那股子怪味究竟是什么味道。 那是人类的贪欲,贪婪。 阿卫恢复了人身,祂的情绪稍稍控制了下来。 坐在车后座上,那几根熟悉的触手已经毫不客气的缠绕上了我的脚踝。 没有我的允许,它们不会轻易的顺着脚踝向上蔓延。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知道阿卫要带我见祂那所谓的新朋友。 祂很少在对这种事情上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也因着祂的感染,我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车停靠在了一栋乡间小别院。 推门而入,屋子里的装修非常有田园风的味道。 我见到了阿卫嘴里的新朋友。 那是个身上散发着和林景一样气味的家伙,笑起来很别扭,像是光滑的蜡像。 阿卫笑得很温柔,祂又用祂们的语言向我介绍了那个家伙。 那男的只是古怪的笑笑,我的脑子里阵痛得厉害。在刺激聒噪的电流声里,我大概也理解了那个家伙的名字,在阿卫的语言里,对应的应该是“昆虫”之类的。 祂的外貌与正常人类一样,甚至可以称得上俊美,可看多了总会让人心生恐惧。 因为生得太过于美艳,注视久了会让人感觉每一个五官都像是东拼西凑出来的,给人的感觉并不协调。 我耸了耸肩,对于这位所谓的阿卫的朋友兴趣不大。 肚子的饥饿昭示着我需要立刻进食,也就在这时,这位陌生的朋友从厨房里端出来了一盘盘饭菜,整齐的摆放在了整洁的桌面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