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几十间屋舍清理出来,供贼兵宿夜,同时也尽力准备好饭食。 潘成虎容许这些饭食从以后的孝敬里抵扣,此寨的耆户长跟几个富户就感恩涕零。 报官? 对跟青溪寨相当层次的小宗族、小村寨,那是不存在的;官差过来办案,伸手讨要比山寨还狠。 率领人马在歇马山之外,潘成虎也不敢喝得酩酊大醉,小饮两壶酒便早早睡下,半夜听到“砰砰砰”门扉被人敲得震山响,惊醒过来看部属惊慌走进来,惊问道:“你们这般模样,是徐武富那狗厮从鹿台寨派兵来袭?” “没有袭兵,但歇马山那边走水了!”贼酋叫道。 潘成虎“砰”的推开门,就见西南方向的天空被焰光照亮,他气急攻心的惨叫一声:“我们上徐武富那狗贼大当,歇马山被他派人偷了啊!!!” 这么大的火势,怎么可能是意外走水? …… …… 叫歇马山贼众闹了半天,还死了一名族人,其家小跑到宗祠哭闹一通,徐武富忙碌过,又派人盯住贼兵的去向,临到深夜才在小妾伺弄下歇息。 然而他满心的怨恨,还没有小妾皮滑肉嫩的身上发泄尽,徐恒就直闯进来。 “混帐,慌乱什么?” 贼众来袭,徐恒都没敢随他站上寨墙,令徐武富心里难掩失望,这会儿随手拉了锦被,将小妾如玉山般的脯子遮住,训斥呆脸站在门槛前的长子, “潘成虎率人杀回马枪了,叫你这么慌乱?我告诉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任何情况都要镇定,然后才能抽丝剥茧的去思索解决之道,慌慌张张管什么用?就能叫贼兵退去了?错了,你越慌乱,贼兵越得势,越要欺你;然而你越镇定,贼兵越看不透你的底细,他们的心就先虚了!贼兵是命贱,但那也是有价钱的,你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管不顾,头铁就硬莽吗?” 说到这里,徐武富猛想起徐怀那头铁硬莽的蠢货,便觉得胸口闷得慌,披着褂子示意徐恒站门口说话:“到底有什么事慌里慌张,你现在说吧?” “歇马山那方向烧起来了!”徐恒说道。 “什么?” 徐武富跳脚的跑到院子里,看到西南方向焰光照天,他一屁股坐台阶上,拍地大叫, “我们上徐武江那杂碎恶当了!潘成虎必然认定是我们有意用调虎离山,将他引出歇马山来。我们这是黄泥巴掉裤裆里,这下子更没办法解释了!” 这会儿徐伯松、徐武碛带着人走进院中,看到徐武富坐台阶上,走过来脸色阴沉的说道:“看这情形,应是徐武江趁歇马山贼众空巢而出,杀了其一个措手不及。” 虎头寨那边故意将消息放出来后,徐武富即便没有明说,数日前也找徐武碛、徐伯松、徐仲榆、周景等人暗示过徐武江他们很可能就藏身在金砂沟。 同是徐氏宗族中人,徐仲榆他们不能唆使徐武富直接去州县告发,但也挑明了说官府再遣人过来捉拿徐武江等人的家小讯问,宗族不能再去插手。 却是没想到消息暗中传开数日,州县及巡检司却毫无动静,而是歇马山贼众先跑过来兴师问罪。 他们更没有想到,他们这边还没有等着潘成虎施压后顺势屈服,徐怀却莽出来乱杀一通,将族人血勇之气激发起来,令他们想服软都不行;而徐武江更是趁夜奔袭歇马山,一把火烧得歇马山焰光照天,更是叫他们目瞪口呆。 “他们这是要给徐氏招来弥天大祸啊!”徐仲榆跺着脚恨叫道。 “或许应该派人去见徐武江,勒令他退出金砂沟,要不然我们不应再客气下去,”徐伯松说道,“倘若叫州县也认定我们与他暗中勾结,那就坏大事了!” “怕是没法明说,”徐武碛皱着眉头说道,“族中破落人家颇多,好些人都找不到谋生出路。要是叫他们知道歇马山今晚的这把火是徐武江所烧,恐怕立时就得有上百人连夜跑去投奔!当年徐武宣在山里落草,回了一趟寨子,就将我等三四十人连夜拉走,家主与伯松、仲榆叔伯,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吧?” “武碛说的有道理,下房徐这几年来人心越发躁动,上次原本不许他们进狮驼岭建新寨,他们就想鼓动下房徐的青壮闹事,此等事情暂时还是不能对族人明说啊,”徐武富苦恼的皱着眉头说道,“大家先谨守住诸寨,防范潘成虎狗急跳墙,抄兵马过来厮杀!” 向来以足智多谋自诩的他,却发现牵涉到这件事里后处处束手束脚,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武江比他以往所以为的,竟然要厉害这么多…… …… …… 歇马山与玉皇岭、狮驼岭等,都是桐柏山南岭的一支。 从东北面过来,山势越发险峻。 前朝高祖皇帝亲率大军出征襄邓等地,曾通过此地,因前方山势巍峨、道路断绝而歇马于此,才有歇马山的名号,更早之前只是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