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俘,他们个个都是汉子一条,心里有什么事都不会藏着掖着,即便是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也不会像你们这么狡猾,知道要倒打一耙来威胁我们,”徐怀手指轻轻叩着刀柄,说道,“而王禀相公虽然被贬岚州石场,官微位低,但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而岚州也正值风云交会之际,这么大的案子,郭仲熊他们就算有心想栽赃给我们,也很难不秉公审理啊!再说了,当初郑恢、陈子箫栽赃给我们,我们连逃军落草的事都敢做;董其锋这些货色说伏杀就伏杀,郑恢都是为‘护我’而死,我说你们真不用替我们操心——真不用……” 潘成虎、郭君判默然无语,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威胁不了徐怀他们,但以他们的性情,又怎甘受制于人? “桐柏山之乱,歇马山、老鸦潭人马伤亡殆尽,徐氏伤亡逾百,而桐柏山里更是血流成河——这一切,我们不会怨你们,你们也不能怨我们,说到底都是郑恢、陈子箫暗中唆使所致,我们都是被迫厮杀的可怜蛋。不过,叫我瞧不起你们的,便是时至今日,陈子箫犹用你们当刀使,你们却不能幡然醒悟,还他妈觉得陈子箫处处待你们好——就你们这点脑子,竟然有脸嘲笑我有勇无谋,我呸!”徐怀啐了一口,将嘴角残沫抹掉,问道,“我说到这里,你们可想明白过来没有?” 潘成虎看向郭君判,想开口问他想明白了点啥,还是莽货依旧是在拿话在诈他们,但心里又想,直接问出来,是不是在这莽货前面太示弱了? “哼!”潘成虎哼一声,双手抱胸前。 “看来你们是没有想明白过来,没事,还有时间,我可以继续说叨说叨,”徐怀摇头说道,“你们受招安被踢到岚州,可以说既不受蔡系人马待见,也不受蔡系人马信任,但从我们抵达岚州起,你们被召集到草城寨任事,明显是有转机了。不过,郑屠找你们喝酒,见你们依旧满腹怨气,以致这时竟然想着趁啸闹事火中取栗,你们不觉得陈子箫有什么事在瞒着你们,有意使你们心里滋生怨气、不满吗?” 徐怀窥破陈子箫的身份,即便不说破,但也不碍将所有的疑点往他身上引,将所有的脏水往他身上泼,窥着潘成虎、郭君判二人的神色,说道: “……除了曾润、朱孝通之外,蔡府另有紧要人物就藏在岚州牢营之中,是不是你们从头到底都被陈子箫蒙在鼓里不知晓?” “怎么可能?” 陈子箫也仅仅是在牢营啸闹次日夜里,才有机会见到岳海楼一面,潘成虎、郭君判当然不知道岳海楼的存在。 “看来你们确实是被陈子箫那厮蒙在鼓里,那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徐怀淡然说道,“这个人物就藏在丁字号牢房里,到底是谁,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也不想打草惊蛇去查,但他与陈子箫设计谋害你们的险恶用心,我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你这莽货,神神叨叨说这些话,以为能蒙骗得了谁?”郭君判冷笑道。 “时间有些紧迫,你们不想人头落地、血溅当场,还是耐心且听我说下去,”徐怀说道,“这人肯定是藏在丁字号牢房里,而在牢营啸闹次日,陈子箫也曾前往丁字号牢房见他。牢营诸多动静,都被这人看在眼里,以他的能耐、手腕以及所处的位子,只要稍稍动用蔡系遍布岚州各处的眼线、人手,就不难发现除了岚州牢营里,黄花坡、黄犊固牢营以及诸部厢军这几日人心都躁动起来——这里面有你们的功劳,也有我们的功劳。蔡系明明有心就能发觉的事情,偏偏到今日岢岚城都还毫无防范,我们聚在这里不走,可能到这时候才有人将消息传到郭仲熊那里去,你们觉得这一切是郭仲熊早已经布好死亡陷阱等我们钻进去一网打尽呢,还是说这个人也有意瞒着郭仲熊,就想看我们闹一闹呢?” 潘成虎细想牢营啸闹次日陈子箫确实是夜里被朱孝通请去牢营,皱着眉头问道: “就算你说的这个人物真藏身牢营里,那他想看我们闹事,图什么,图岚州太安稳吗?” “你们就没有认真想过王相公为何不阻拦我们去闹事?又或者说你们也觉得王相公心胸、见识跟你们一样,就想着闹一闹事,逼郭仲熊退让,以便岚州石场从此受他一人控制?”徐怀轻蔑问道,“你们看不起王禀相公,不会自己的眼界真就小到只会盯住小小的岚州石场了吧?” “你说王禀老儿想干什么?”郭君判问道。 “越廷内忧不靖,却一心想攻伐燕胡,王禀相公劝谏不成,才被流贬唐州,而蔡铤担心王禀流贬唐州之后还百般阻挠他一意孤行,才使郑恢、董其锋之流到桐柏山来谋害他,桐柏山也因此血流成河——这血淋淋的事实,需要我给你们提醒一遍?”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