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会将王府翻个天翻地覆搜找郡主你,留有人在王府,就能大体知道宫里的动向。”侍女说道。 “我娘她可知道这事?”缨云忍不住期待的问道。 “徐爷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不要叫王妃以及王府里其他人知晓,要不然破绽太多,可能等不到将郡主你护送出城,就会被人找上门来。”侍女摇头说道。 缨云看到绣儿那一刻,内心特别希望这一切是她娘亲自安排的,却没有想到她娘完全不知道这事,禁不住满心失落起来。 “郡主,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这里也没有好的吃食,夜里剩了一些面,奴婢烧了一碗面条,郡主你快吃了填填肚子,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好多。”侍女催促道。 缨云没滋没味的将鸡蛋面吃下去,没有那么饥肠辘辘,这时候又隐约听到楼子里有沉闷的惨叫声传来,问绣儿:“这是什么声音?”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审讯什么人!这边的院子不大,门窗朝着院子里,堵不严实,听着这些声音怪瘆人的!”侍女说道。 又坐了一会儿,听到楼下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走动声,还有甲片轻轻簇动的声响,缨云顿时想到假扮巡夜甲卒的徐怀等人,推门凭栏看下去,却是徐怀在一群甲士的簇拥下走进院子里来。 “郡主还没有歇息?”徐怀抬头起来问道。 缨云这时候哪里能躺下歇息,她从木楼梯走下去,问道:“徐怀,我父王他在巩县一切都还安好吧?” “王爷在巩县当然一切安好,”徐怀说道,“不过有件事,我们之前并没有说实话——我这次回汴梁是来见王相与朱沆郎君的,在见到朱沆郎君之后,才知道郡主你的事,想着给王爷传信怕时间来不及,路途上免不了会有虏兵阻拦,不可测的意外太多,因此自作主张先将郡主劫下来。这也是我与朱沆郎君以及王番郎君的决定,王爷那边还不知情。不过,我相信王爷知道这事,一定会下令我们救下郡主的!” 缨云却不意外,说道:“我说呢,才短短四五天时间,父王他怎么会这么快知晓这事,还派你们赶回来将事情都安排妥?” 徐怀赶过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置,见缨云郡主并无回房间歇息的意思,便直接问朱沆:“秦之惠有没有交待什么有用的情报?” “秦之惠咬死说那两日他不在馆中,何人接触虏使,他一概不知——用过刑也没有改口。鸿胪寺礼宾院在少卿之下有丞、主簿、录事以及院吏二十余人,这个秦之惠或许是真不知情,要不我们再找人追查下去?”朱芝在一旁说道。 “我们调查的几条线索,都交叉到他身上——庄守信作为盐铁司修造案的大臣,仓促间都能听到很多传闻,秦之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他就算没有亲眼见到,怎么也能听到很多消息,他越是咬牙一个字都不透漏,越说明他身上有问题,只是他知道事情牵涉极大,才咬住牙想蒙混过关罢了!”徐怀说道,“我亲自去审他!” 徐怀与朱沆、朱芝往西厢房走去。 见缨云郡主从后面跟过来,徐怀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方黑布给缨云郡主,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不想杀人灭口,所以审讯时不能叫这个秦之惠看清我们的脸!” “啊!”缨云只是心里还有很多的困惑,并无意去看徐怀他们对他人严刑审讯,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能做什么,情不自禁的跟着走了几步,蓦然间见徐怀将一块黑布递过来,愣怔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黑布接过去,将脸面蒙住。 看到朱沆、朱芝都拿黑布蒙住脸,徐怀却是伸手往衣甲上擦了擦,然后将血污抹到脸上,在昏暗的灯火下,却是说不出的狰狞。 跟在徐怀等人身后走进西厢房,缨云却见里面点着几支大烛,相当的透亮,只是拿厚布帘遮挡门窗,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声音也不怎么传得出去,难怪刚才听声音都觉得特别远。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吊绑在房梁上,袍衫被剥下来,裸着上身,后背被鞭子抽打得血迹斑斑;房里还有三个负责刑讯的人,都拿黑布蒙住脸。 徐怀挥手叫人将鸿胪寺礼宾院丞秦之惠放下来,看着他嘴皮子痛得直哆嗦,眼神扫到自己脸上就慌乱闪开,好像生怕认出自己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