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潜着身边校尉变换五色令旗,下令诸阵往内线收缩,诸阵从内往外进入防御阵型,又从中军各分一支千人队,簇拥着偏厢军,填入殿后大阵与左右翼之间的空隙,以应对侧后敌军骑兵的冲击。 很快大股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内,没有严整的阵列,漫天遍野,仿佛决堤的洪水没有堤坝的约束,肆无忌惮的在平阔的旷野上奔腾、扩散,震憾人心。 待一队队骑兵不作停顿的从后面、从左右翼直接进逼过来,待看清楚这些骑兵的脸面,傅潜、刘献禁不住震惊起来:赤扈骑兵?! 赤扈人有两万精锐骑兵进入颍州境内,但明明都在颍水左岸与三万燕蓟降附军顿于汝阴城前,什么时候又有五千虏骑绕到右岸来了? 五千赤扈骑兵,两支千人队停留在五六里的旷野之上,剩下三支千人队直接从三个方向进逼过来,抵近宣威军阵前以长弓攒射,以一波波犀利的箭雨往宣威军阵前覆盖过来。 宣威军将卒照阵图操练娴熟,此时在平阔地带摆开阵列防御,什伍校队之间也是严丝合缝,严密得没有一丝破绽。 一架架偏厢战车之后,刀盾手持盾而立,空隙间架以长枪、长矛,阻止敌骑接近;弓弩手从盾牌与战车的空隙间频频用弓弩还击,只需要小心翼翼遮闭身体,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仲长卿却没有坐享其成之意,这时候从东侧真正的发起攻势,一队队甲卒高举盾牌逼近过来,与宣威军的前锋阵列撞在一起,一次次的猛烈进攻,试图直接撼动宣威军的阵脚。 前锋大阵吃紧,傅潜以为虏兵并不敢直接冲击防御森严的殿后、左右翼大阵,亲自带侍卫赶往前锋大阵坐镇,防止阵脚为悍匪仲长卿所撼动,顽强抵挡住数波猛攻。 不觉得已至午时,赤扈骑兵这时候从三个方向换上披甲重骑居前突击,开始直接往宣威军阵脚凿击过来。 始终留守中军督战的刘献,这才真正看到赤扈骑兵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宣威军能及。 宣威军倘若守住阵脚,赤扈骑兵也不会纠缠,会飞快往侧翼散开,让后方骑兵轮番突击过来,仿佛铁锹子一锤紧接一锤,狠狠的凿在宣威军的阵脚之上。 宣威军右翼大阵很快就出现松动,赤扈一支百人骑队就锲而不舍的继续进击,不计伤亡的撕开缺口,以便后续甲骑能源源不断的杀入大阵之中。 而赤扈骑兵在其他方向的凿穿攻势却无稍缓,甚至以极其密集的进攻,令宣威军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暇在大阵之间调兵遣将,直至令宣威军左右翼及殿后大阵相继崩溃,使得溃兵只能往中军大阵方向溃逃,将中军大阵一并冲乱掉…… 第九章 驰援 刘献、傅潜集结两万兵马于焦陂,欲与进入颍水右岸的伪楚军仲长卿部会战,是其兵马从淮川出发之后,才遣使赶往楚山知会徐怀。 淮水北岸大部分地区为伪楚军控制,刘献所派的信使从淮川渡河到南岸,经罗山、信阳县借道,沿师溪河西进,从金牛岭驿道赶到周桥,最后渡河到楚山城见到徐怀,在途中足足耽搁了两天。 “刘公糊涂!刘公大糊涂啊!” 信使并没有明确说刘献、傅潜集兵焦陂的意图。 不过,焦陂、鹿城、柴集三寨城小而坚,互为犄角,又与颍水左岸的汝阴城相距不过十七八里,但有五六千兵马分守三寨就足以守御了。 刘献应该将主力兵马部署在淮川一带,令敌军无法切断三寨及汝阴通过颍水等河道与南线城池的联系,才是正确的防御部署。 刘献现在将两万兵马集结到焦陂三寨,信使不明说,徐怀又怎么可能猜测不到刘献与荆湖诸将的意图? 恰是如此,徐怀更是急得直跳脚! 就算现在不是敌强我弱,仗也不是这么打的。 “姜燮、姜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