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吕家坳的骑兵才收拢回来。 吕季将刘武恭、陈松泽一行人领到吕家大宅,再次按捺不住问道:“不知刘县尉捉拿案犯到底是谁?吕家坳真要有作奸犯科之徒,刘县尉招呼一声,吕季自会将他绑到县衙问罪,何苦劳烦刘县尉、陈兄辛苦走一趟?” “再辛苦也没法指望吕员外自缚手脚跑到县衙来投案自首啊。”陈松泽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吕季惊慌问道,“吕季一心为善,从不与奸邪之徒过往,也自问从没有做作奸枉法之事,前日还与县尊大人饮宴畅谈,怎么今日就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此案乃刑狱司督办,有人举报吕员外与山贼私通。”刘武恭说道。 “绝对是有人栽赃污蔑,我吕季身世清白,与山贼不共戴天,怎会与山贼勾结?刘县尉,我吕季是冤枉的啊!”吕季叫道。 “是不是冤枉,宪司自会审查,刘某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吕员外配合,莫叫刘某难作……”刘武恭冷冷的说道。 县尉司辖管三班衙役,站班皂隶、捕班快手地位相对较高,州县都不再以徭役充抵,而是折算成免役钱摊派下去;把守城门、仓房、县狱的壮班刀弓手,一直以来都还主要从乡兵中征召,抵充徭役。 淅川乃京襄西屏,徐怀不仅亲点刘武恭到淅川担任县尉,县刀弓手扩编两营人后,也一改以往抵充徭役的征召,全面实行征募制,接受府兵马都监司的双重管辖,指挥使、都将乃至队率等军吏,皆由府兵马都监司调派,县衙及县尉司无权举荐任命。 这基本上确保了州县地方兵马受制司直接控制。 刑狱司及军情司在淅川的人马有限,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还是刘武恭统领县刀弓手充当主力,同时从西峡都巡检司、荆紫都巡检司各借调一百名骑兵于外围进行封锁,确保核心案犯难以逃脱。 除了当场将吕季扣押下来,县尉司人马在控制吕家坳里里外外,配合刑狱司的侦稽武吏按照陈松泽提供的名单,将有可能经手私售官粮的管事、账房等人一一缉拿归案,同时还封锁吕季大宅,搜查一切可疑证物。 这样的事情,同时还发生在吕家在另外的粮铺、货栈、田庄等产业…… …… …… “吕季到底所犯何罪,为何不经州县,就直接将吕氏十数口人缉拿入狱?尔等置朝廷体制何在?” 吕季与粮铺、田庄管事、账户等嫡系亲信十数人被刘武恭率县刀弓手缉拿,连同账簿等十数箱证物一并搬入县尉司,吕氏大宅及货栈等七处产业暂作查封,禁人出入,在淅川县自然是掀起轩然大波。 然而刘武恭是以刑狱司的名义办案,除了刑狱司有宪吏参与审问外,范雍一度还亲自赶到淅川坐镇,余涟、周鲤等人一时不便过问。 然而三天后范雍就悄然离开淅川,吕季等人还继续被扣押在县尉司不得脱身,余涟拖了两天就再也坐不住,带着周鲤、吕方等人走入县尉司大院,质问刘武恭到底想干什么,想要将吕季等人从县尉司带走。 “吕季所涉罪案非同小可,刑狱司直接提审,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县尊大上奏朝廷纠正,刘某乃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遵令行事,还请县尊大人海涵……”刘武恭虽说是边军出身,也立过战功,但在唐州及南阳府兵马都监司前后干了十数年的武吏,此时又有制司在背后撑腰,还不至于应付不了余涟。 见刘武恭油盐不吃,余涟气恨带着周鲤、吕方回到内宅前堂,预感到情况不对劲,却也无计可施。 虽说平时有什么事情,余涟作为知县自然有权调动三班衙役,但三班衙役却是受刘武恭与县尉司直接管辖。 而且在刘武恭到任之后,对三班衙役就进行了一番整顿,塞了很多楚山嫡系的军吏进去。 这也意味着整个县衙之内,除了余涟他们私聘的幕僚、幕宾外,上上下下都是刘武恭的眼线。 就算上奏朝廷弹劾制司很多做法不合规制,就算奏书不被拦截,要拖多久才能递到朝中? 更不要说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