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军情参谋司从各行营抽调大量的武吏进行支持加强,又克服一切困难输入必要的补给。 虽说小规模袭扰、游击作战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这些义军营寨在过去两年时间里,还是以休生养息为主,避免过早暴露实力,但在绍隆十一年的秋季,这些义军营寨都逐一激活起来。 在临近各行营控制区的数十座义军营寨,甚至得到行营主力精锐的直接加强。 与此同时,徐怀也签署总动员令,除天雄、靖胜、宣武、骁胜、龙武及选锋五军战兵,适度扩编到二十五万之外,京襄、淮南两路以及河洛、京西、京南、徐州四大行营驻防区,守兵规模从之前的十万扩编到二十万;诸路州府轮戍兵马也由之前的五万扩编到十万,另编四十万辎重兵马脱离日常生产,分编到四大行营用于粮秣输送及营垒、道路的修筑。 静寂两三年之久的战争机器,在绍隆十一年的秋季,在大越司空、枢密使徐怀与缨云公主大婚的前夕,彻底的开动起来,以横扫一切的气势,发动收复中原失地的最后会战。 …… …… 平陆城前,仲长卿勒马停在一座山岗之上,眺望黄河水从眼前滚滚而过。 这一段的黄河仅有千步宽窄,也是千古闻名的茅津渡所在。 建继帝当年就是从这里渡河北上,然后翻越太岳山,进入泽州、潞州作战。 仲长卿此时能清清楚楚的将对岸沿崤山、邙山北麓险坡修筑的坚垒雄寨尽收眼底,能清楚的看到源源不断有新的物资、人力从东面洛阳方向而来,进驻到陕州城北面临河的诸多塞垒之中。 平陆县境内的黄河,虽说河道都不甚宽阔,却是黄河进入大平原之前最为险要湍急的一段。 经潼关东出后,黄河为两岸的中条山、崤山夹峙住,水流异常湍急,河道里又险滩礁石密布,历来都有鬼门、神门、人门之谓,是三门峡之名的由来,舟船难行、神鬼莫渡。 虽说洛阳与关中比邻,又有黄河、渭水相接,但隋唐时期,关中气候恶劣之后,土地荒漠严重,帝室数次率文武百官就粮洛阳,又或者将洛阳立为陪都,或者干脆利落直接迁都洛阳,却没有想着将江淮漕粮经洛阳运入关中,主要就是三门峡水道太过凶险、舟船难渡。 这一流段的黄河,南岸崤、邙等山就像屏风一般横亘黄河与洛阳盆地之间,北岸则是中条、王屋两座更为雄奇的山脉像城墙一般紧紧矗立于黄河岸边。 平陆城又恰到好处的嵌入中条山与王屋山之间的狭长峡谷。 因为三门峡水流湍急凶险的缘故,千百年来洛阳兵马征战周边,宁可向西强攻雄奇无比的函谷关、潼关,也不想从陕州渡河强攻平陆城。 因为一旦渡河强攻平陆失利,平陆城南又没有多少缓冲的空间,攻城兵马很容易被反攻的守军赶入滔滔黄河湍流之中,成为鱼虾之食。 然而就在仲长卿所站上游十一二里外,一座悬索桥宛如横空出世凌架于黄河滔滔湍流之上,将两岸的峭壁连接起来。 对这一幕的出现,仲长卿是有预料的。 河洛失守后,曹师雄率残部退守河中府,三四万残兵除了守御平陆、垣曲等城寨外,对黄河北岸、更为广阔的王屋山、中条山以及横亘于泽州与河中府之间的太岳山区已经失去控制。 而随着南朝不断输送人马与钱粮,山区的抵抗军活动日益活跃,甚至肆无忌惮的在紧邻平陆、垣曲的崇山峻岭之中开辟栈道、建造营地;他们却无计可施。 在黄河南北两岸,建造横跨千丈的悬索桥,在别人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毕竟千丈长的铁环索自重太过惊人,一般只能用于浮桥的架设,利用一艘艘浮舟将铁环索承托起来,尽可能降低对两岸固定端的拉扯。 然而京襄所造的铁线索,强度足够以横跨千丈,重量却又仅有铁环索的四五分之一,这才使得架设如此跨度的悬索桥成为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