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年被血腥包裹,如果不是沧渊爱捣乱,那些苦涩无奈的岁月或许只能被鲜血注满,训练一场接一场,不用杀戮的日子就回到小木屋自己发呆,再一个人修炼,没人跟他说话。 经年遗憾好像被时间长河冲散,兰榭说这话时语气只剩平淡。 任积雪停下抄写经文,给兰榭腾出一半位置,让他在旁边坐下,然后在纸上写出“任积雪”三个字,递给兰榭纸笔,拿给他临摹。 兰榭七岁之前其实家里给他请过夫子授课,但那会儿他贪玩,名字都不会写,总也不认真学,坐姿也不端正,这个习惯还一直流传至今,一坐到书案前就脚疼腿疼哪哪儿都不舒服,歪歪扭扭跪坐着。 但今日学的格外专心。 任积雪偶尔抽空看一眼,发现兰榭坐姿不对,握笔姿势也不对,但他学的很认真,也很吃力。 脚踝突然被人抓住,强迫他双腿并拢端端正正跪坐,撑着书案的手肘也被抬起来悬空,兰榭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任积雪摆布,忘了挣扎。 兰榭乖乖跪坐着,笔尖的墨水凝聚在顶端成滴落下,在纸上晕染开来,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被任积雪摆布了,心下不爽,故意坐的歪歪扭扭,字也不好好写。 他听见任积雪叹息一声,移到身后拍打他的背让他挺直,然后握住他的手,教他执笔,仿佛没看见他目瞪口呆、又略显羞涩愤懑的神情,带着他在宣纸上行云流水滑过,带他写过一遍“任积雪”三个字。 寥寥几笔行云流水,工整好看。 兰榭从未与人亲近过,整个人被禁锢在别人怀里对兰榭来说异常别扭,他微微挣扎,不料任积雪握着他手的大手也更加用力,叫他根本动弹不得。 就算挣不开,兰榭仍旧保持高傲,命令道:“你不能这样,我是魔尊。” 只是这命令说出来实在没有什么威信,任积雪置若罔闻,握住兰榭的手还没松开,另一只手取来一张新的笺纸,说:“我教你写你名字。” 任积雪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从兰榭耳边刮过,莫名带了蛊毒的成分,叫兰榭拒绝不了。 “我叫兰榭。”他说,“水榭的榭。” “我知道。”任积雪说。 兰榭皱眉,偏头看他,却只能看见线条分明的侧脸棱角,以及挺拔好看的鼻梁。 “你怎么知道?” 当了魔尊以来他极少离开魔窟,唯一一次离开是去处理魔族事物不得不去,结果那次回来还把六六给捡了回来。小时候虽然跟着魔二经常出去打架,但是魔二在外人面前不会叫他名字,缮缺倒是也知道他名字,只是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乱叫,更别说告诉别人。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柳肃泄露的,他经常神出鬼没,保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现一下,防不胜防,听见魔二叫兰榭名字记下也很正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