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会醒过来,洗漱一小时,然后六点准时到狮馆早训。 他到狮馆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打着哈欠进门的李瑜,两人熟到连招呼都不用打,各自走进了狮馆。 他们两个并不是最早到的,何坚早就已经在大堂打拳了,李瑜打了声招呼,何烯年则是默默地走到更衣室换练功服。 他经过何坚的时候,何坚边出拳边冷冷说道:“大早上的摆着脸给谁看!” 何烯年脚步停下来了,他昨晚睡得不好,本来就憋着气,听到他这么说没忍住呛了一句嘴,“那你别看。” 说完顿了顿,自嘲笑笑,“反正你也不会看我脸色。” 何坚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他,这个表情李瑜很熟悉,是他师父已经生气准备要揍人的表情。 他连忙走到何烯年身边把人拉走,打圆场,“师父,他没睡醒呢,别生气别生气,我把他扇醒,您继续哈。” 边说边笑着把面无表情的何烯年拉走。 离开了何坚的视线走到更衣房,李瑜小声说:“你跟师父犟什么,等会儿又揍你。” “揍吧,反正揍得也不少了。”他边说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扔到柜子里,换上练功服。 李瑜叹了口气,“何必呢,你和师父这么多年怎么还过不去?师父也是的,这些年你已经尽力了。” “没办法,现在大环境不行,这几年附近都关了多少家狮馆了,我们现在这样,不也···” 李瑜停顿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挺好的。” 何烯年嗤笑一声,关上柜子门的时候没收住力道,砰的一声把木柜子砸出响,走了出门。 李瑜一个人在更衣房里面待了会儿也出来了。 出来后他们自找了个地方扎马步,这是舞狮的基本功,无论是击鼓还是舞狮人,下盘都必须稳。 双脚开立、屈膝半蹲、大腿外展、脚跟外蹬、双臂前申做握狮状,何烯年和另一边的李瑜都扎了标准的马步。 这是丰年狮馆的规矩,狮馆所有人的早训都会从半个小时的马步开始,随后的训练内容可以自行选择。 这几年很多时候早训往往就只有这里的三个人。 前几年还有何烯年的几个师叔伯就是何坚的师兄弟会来早训,但是随着几位年纪上去了,有的已经练不动了,回家抱孙子去了,有的则是被年轻时留下的病痛折磨,也动不起来了。 春来秋往,寒暑更替,何坚也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竟然是当年最不靠谱的李瑜和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那些得意门生,散的散、退的退。 曾经人声鼎沸的狮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清,像风烛残年的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