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开棺验尸?”何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呆立在群臣中一言不发。新皇也不再理他与跪在地上的十公主,命令太监继续仪式。 葬礼过后倒是相安无事了许久,许是还在清算二叁皇子余孽,新皇对何相不假辞色,反倒多加安抚。何相从原来的战战兢兢到恢复常态,亦或者说在新皇的放任下,更加肆意妄为,他是先皇的重臣,量新皇不敢动他。并且他的小妾近来为他生下来第二个孩子,老年得子正是春风得意。 直到来年开春,何相与右相不知为何,在下朝后起了争执。两人大吵了一架,未出宫门何相挥拳将右相打得鼻青脸肿。这场风波虽被新皇压了下来,朝中要求罢免何相的呼声却渐渐响起,右相的一众门生与地方官员纷纷上书指责何相为官多年,以权谋私等大小事宜,参何相的奏折在御案上堆积成小山,新皇仍对此不置一词,仿佛很为难似的,但这股声浪却甚嚣尘上。 何相当局者迷还能坐得住,有人已经感到了风雨欲来风满楼。十公主坐在公主府里,右眼皮砰砰跳动,大事不妙,听闻昨日有人昨日有人在朝上参了何相恃仆行凶,强占民宅,皇帝破天荒地让御史着手调查,十公主再也坐不住了。在右相伤愈回朝这一日,急急奔去何相府,打算带着驸马一同登门赔礼。 刚跨进何德自己的院子,却见自己的驸马淹没在各色羽毛之中,拿着畚锸在他豢养的一众奇珍鸟雀中作雪中戏,心下大恨,呵道:“驸马!”何德突然被她大声怒斥,不知所措:“公主,怎么了?”“你已年逾弱冠,怎么还是如此天天不思前程作此等孩童游戏!”十公主痛骂一番,却见何德仿佛很不认同她的言论,连日的忧虑和怒火将她点燃:“现下先皇已去,何相与你深受父皇的恩德。何相业已年老无法效力圣上,这正是你报答先皇厚德之时。这些鸟雀皆是玩物,还不快快将此物丢开手去。” 何德拽着畚锸反嘴道:“公主既入我府,岂不知我的脾性。做丈夫的做到我这份上也是窝囊,我既没有管到公主头上,公主也切勿管我,咱们各过各的日子不谓和美吗?何苦来。” 十公主气得个后仰倒,好在侍卫长及时扶住。她觉得双眼一黑,气得发抖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驸马。我为你与何府担忧,恐不日身家不保我遭到你们的连累罢了。驸马既觉得两不相干好,那么我也不敢说什么了。”说罢转身就出了何相府,却在出了垂花门时差点被小厮撞倒。 祸不单行,十公主也不顾这是不是公主府,揪着小厮就给了两个嘴巴子:“何府的奴才竟如此莽撞,我看是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样学样。” 小厮连忙磕头求饶:“公主饶命啊,小的这是有要紧事要向少爷禀报,不想冲撞了公主玉体,还请饶了小的吧。”十公主秀眉一拧,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不妙之感,问道:“什么要紧事?”“老爷他,今早被内阁大学士们联合参了一本,说老爷这些年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皇上大怒,立刻要求彻查,现下老爷已被拘在了宫中,宫中的大人们说,说……说有可能要抄家!” 此等噩耗宛若春日惊雷,炸得十公主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她张了张嘴,心下空落落的不知自己要如何,只听得口中吐出了叁个字:“备车,本宫要进宫面见圣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