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见他这一下双膝出了血,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扶起:“驸马这是做什么,你我夫妻有何说不得的。” 何德却只摇摇头并不肯起来,只向她一拜:“当初何德不听公主的劝导,只认为依靠父亲公主便可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一生,现如今大祸临头,自身也朝不保夕,还望公主原谅。” 十公主听他这一通表白,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祸事也并非你我二人之力可避,你且安心养病,来日方长。” 何德低低一笑,抬起头来已是泪水涟涟:“公主,我自知已没多少日子了,只有几件事想托付给你,还望公主能不计前嫌,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帮何德完成最后的心愿吧。” 十公主心下复杂,她不能贸然答应,只将何德扶起,奇道:“驸马先起来,咱们虽然没过过多少日子,但也并非到了如此地步,你这么跪着我也无法安心答应你……更何况,虽说何相已经去了,但我们府里也并非没有好药,怎么就如此心灰意冷?” 何德被她扶着坐到了床上,窗外日照树影,长长地映在了地上。何德脸上看不清神色,闻言竟是激动起来:“公主,我往日虽不着四六,身子却并不弱,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这样了,公主难道就不好奇?” 十公主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她与他聚少离多,成了婚后各过各的,他于她也只是摆设而已。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她的愧疚,她心虚之余脑袋却飞速转动,半晌,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我原本以为他会放过你,你身上可是半分官职也无啊!” 何德却攥着她的袖子,恨声道:“公主,我的身子已经这样了,只求公主能庇护我的弟弟和我的血脉,”他跪在床上,向她磕头道:“我有一外室,已有了叁个月的身孕,胎已坐稳了。何德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只求公主能庇护一二……” 十公主没有生气,他两的婚姻算是名存实亡,互相亏欠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纸婚约绑定在了一起并不代表着她愿意白白帮这无用的丈夫养孩子,她稍稍正坐,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何德见她脸色不虞,知道她与他的夫妻情分还没能令她答允做出如此大义之举,便又继续搬出筹码:“这事虽然难为公主了,但何德并非空手套白狼,知恩不图报之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布,上面密密麻麻地不知写了什么:“这是父亲临终所托,还望公主笑纳。” 十公主接过来快速地扫了一遍,只见何家所隐秘下的财产与人手,尽数被何相用蝇头小楷,记录在了这巴掌大的布上,何德见她被吸引了,知道她会应承下他的所托,继续小声抛出又一筹码:“公主若还想更进一步,何德这里还有一事,能助公主重回往日的荣光。” 十公主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胸口。只粗粗一扫,这布上就约有十数万两了,而那些人手,多是平民出身的武将,曾被何相资助过,这些将尽入自己囊中。而何德口中吐出的话语,让她更加好奇了,小声催促道:“驸马请快快道来。” 何德却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并不急着交代,反而用眼神催促十公主也一同上榻来。十公主知道他所说的将会是她最想要的,也不与他计较了,将布收了进衣襟,脱了鞋袜也上了榻,与他相对而坐。 何德却并不满意似的,用眼神示意十公主挨着他坐,十公主只好换了位置,与何德依偎着。兴许何德心中大事已了,气色也好了不少,也不咳嗽了,将头挨在了她的肩上,将她的手拿到面前,手指一划一划的,写下了个“叁”。 十公主被惊得差点一跳,用眼神质疑道:“怎么会?不是被拿下了吗?” 何德又写了两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