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一家,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他有好几个儿子,每个儿子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他更有很多臣子,出众的,平庸的,清高的,钻营的,每个臣子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一旦传出嫡皇子的存在,谁知会掀起什么风浪? 没把那孩子找到前,他不能冒险。 “传锦麟卫镇抚使贺清宵进宫。” 兴元帝发话不久,贺清宵匆匆赶来。 “微臣见过陛下。” “你去一趟顺天府,把一名朱姓女子带进宫来。孙岩——” “奴婢在。” “你也同去,传顺天府尹进宫。” 二人齐声应了,毫不耽搁赶往顺天府。 这时的顺天府尹正焦灼在屋中来回踱步。 何御史进宫奏报情况如何了?派去庆王府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而朱晓玥则被他安排在一间配房里,由人盯着。 “大人,宫里的孙公公和锦麟卫镇抚使贺大人来了。” 一听属下禀报,顺天府尹快步走了出去,对着贺清宵与孙岩拱手:“贺大人,孙公公。” 孙岩清清喉咙:“今上口谕,传田大人进宫觐见。” 贺清宵则问:“朱姑娘可在?今上传她进宫面圣。” “在,在。”顺天府尹亲自领着二人去了配房。 朱晓玥坐在角落里,一见贺清宵几人进来,忙站了起来,一副紧张模样。 贺清宵深深看朱晓玥一眼。 这便是寇姑娘提到的朱姑娘了。 “是朱姑娘吗?” 朱晓玥屈了屈膝:“民女正是。” 确定了身份,一行人赶往皇城。朱晓玥是民女,经历了一番严格检查后,才允许踏入宫门。 乾清宫中,兴元帝一言不发,气氛十分低沉,直到朱晓玥被带进来。 “民女朱晓玥,见过陛下。”朱晓玥跪下,深深埋头。 “抬头。”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朱晓玥双手按着地面,冰凉的金砖能映出她苍白的面庞,也加重了她的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她要见的可是天子啊! 可是她不能紧张,她要为惨死的父老乡亲们伸冤! 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声声绝望的惨叫,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太多太多的画面从朱晓玥脑海中闪过,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她不敢直视天颜,虽然抬着头,眼帘却规规矩矩垂着。 兴元帝则把跪在地上的少女瞧得清清楚楚。 短暂的沉默后,兴元帝开口:“你就是状告庆王和户部左侍郎的朱姑娘?” “是民女状告庆王与户部左侍郎。”朱晓玥虽控制不住声音颤抖,口齿却很清晰。 “你且仔细道来。” “民女的父亲是太平镇的乡绅”真的说起来,朱晓玥反而忘了紧张。 从地动后乡亲们缺衣少食的艰难,说到朱员外去县上催赈灾物资,而答应向上反映的官吏却莫名身亡 朱晓玥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庆王:“我爹怀疑赈灾钦差与当地官员勾结贪墨赈灾款,冒死去拦庆王车驾。庆王答应我爹会派人去查,让我爹先回镇上等待,谁知两日后我们等来的不是救命的物资,而是冰冷的屠刀。” 一行泪缓缓淌下,滑过唇角,朱晓玥用力咬了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这痛却不及心痛万一。 “你是皇子啊,这大夏都是你家的,太平镇的父老乡亲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朱晓玥喊出令她痛苦无比的疑问。 在寇姑娘的宅子住下的那几日,紧绷的弦得到放松,她终于有时间思考了。可是越想越痛苦,她甚至会想,如果她和镇子上那些女孩儿一样没有读书就好了,或许就不会想这些,或是能读更多书,能让她想个明白。 少女声嘶力竭的质问在大殿中回荡。 兴元帝张张嘴,却发现胸中如堵了石头,缓了缓才道:“朕会派人去定北调查,倘若你所言属实,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陛下,陛下万岁!”朱晓玥以额贴地,无声痛哭。 兴元帝视线扫过众人,刚要开口,就见贺清宵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