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烈随手将帕子往怀里一揣,含糊道:“事情办完。” 戈宁低微的哦了一声,想起方才嗅到淡淡的腥锈之气和草药味,不禁问出口:“你受伤了?” 萧松烈看了看她涣散的眼眸,随即瞥向自己染上斑驳深色的靴子。 “解决了几个杂碎,是他们的血。” 他说得轻巧淡然,戈宁却听出另一种意味,正当她心口发紧时,忆起萧松烈说过他手不干净…… 莫名的联想让戈宁身子一僵,杏眸渐渐瞪圆。 她自以为隐晦地歪了歪身子,悄摸摸的摸出另一条帕子,擦手。 萧松烈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抿唇道:“有事让医妇去寻我。” 丢下这么一句,萧松烈转身离开。 伴随仓促的步伐声远去,营帐彻底安静下来。 四下无人,戈宁赶紧丢开可能沾了人血的帕子,精致无暇的脸蛋一下子皱起。 “好疼……”戈宁轻揉自己的心口。 她站在榻上比萧松烈略高些,扑出去后,胸口径直撞上了他的脸。 越想,戈宁越羞。 “没关系没关系,他是我夫君……没关系的……” 医妇端着托盘进来时,戈宁抱着脑袋趴在榻上,嘴里哼哼唧唧念着什么。 “夫人,伤药送来了,婢子帮您上药吧,夫人的脖颈若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医妇捧起药瓶上前,瞧见戈宁的脸蛋一片绯红,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呀!夫人这是发热了?” ………… 萧松烈回到主帐,抓起桌案上的茶壶,仰头猛灌。 深闺妇人竟是比狡猾敌军还要难缠,险些让她瞧出破绽。 卫嘉言在值守亲卫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他怯怯的唤一声:“义父……” 萧松烈搁下茶壶,面无表情的看他。 卫嘉言抖了抖,放下帐帘,蹭到义父身边,殷勤的推着义父坐下,好为他捶肩捏腿。 萧松烈侧身躲开,并拒绝了义子的殷勤,“待她治好脑疾,恢复记忆,我与你一同负荆请罪。” 卫嘉言啊了一声,苦着脸道:“这么严重吗?” 卫嘉言怀疑萧松烈在吓唬他。 “刘叔的爹老糊涂了,错把前去吊唁的义父您当亲子,您不照样逢年过节的给刘家送节礼吗?怎么换做婶婶就变成了负荆请罪啊。” 萧松烈斜义子一眼,“谎言和误会,能是一回事吗?” 卫嘉言想不通,挠头道:“可我们是为了婶婶好啊,而且,不都是认错,怎么不算一回事啊。” 萧松烈深吸一口气,“先生教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