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有诸多愤怒,似乎还有些委屈,隐隐能看出来紧咬着牙。 于丛怔怔地看他,感觉到姜清昼身上忽冷忽热的温度,一只腿很轻松地抵住他的腿根,暧昧而强势。 “姜清昼!”他失措地叫了声。 他有好多年没念过这三个字,好像个诚恳而哀伤的信号。 姜清昼僵了一会,卸下了手上的动作,有点无力地放开他。 “我先回去了。”于丛立刻低下了头,有点混乱地找了一会,推开了门,踩进刚铺了没多久的黑色碎石小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铁门合上时发出了一阵轰鸣,院子里静了很久。 姜清昼立在原地,眼神失焦地看着侧门的门板,总觉得上面还有点热度,大概是于丛靠着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站了许久,感觉手部的知觉逐渐恢复,才面无表情地合上门,关门声刚落,手机铃声就恰到好处地响了。 前两天刚完成五万块业绩的造型师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来做一个发质修复。 姜清昼没回复,关掉了对话框。 “我送你的,老板。”对方还在锲而不舍,“我今天想了很久,感觉好像漏了个步骤,好像忘记给你做修复了。” 他盯了一会于丛的对话框,半天没有动静。 “你现在是直发嘞,还是要做一下比较好。”发消息的人热情丝毫不减弱,“不做感觉后面容易出问题。” 姜清昼抬手给a花花设置了个消息屏蔽,还是回复了个ok,问她什么时间。 第6章 6 于丛没开地图导航,晕头撞向地走了好几个来回,才找到去地铁站的方向。 他的情绪还过载,脑子乱得根本没法思考,走了十几分钟才到景点似的地铁站。 一批又一批的乘客从电梯口涌了出来,让他感觉快要窒息,粘稠的、无力的空气包裹着他,于丛快要走不动。 他站在等候区里,等了两三趟车,还是没什么勇气挤进人群,转身往扶梯上走,准备换公交车,直接回家。 上车前收到了来自室友的消息,说这这几天出差又要推迟了,让于丛帮他关个窗,免得下雨打湿。 于丛回复了个好,在地面找到了通往小区的公交车。 车厢里只有戴着红袖章的司机,正捧着个保温杯喝水,瞅了他一眼:“你到哪里啦?” 于丛愣了半天,说:“杨昌小区。” “坐好,走了。”司机把瓶盖拧紧,一副要给于丛开专车的表情。 这趟车也能到他和姜清昼的母校,从市中心的始发站坐到倒数第二站,正好是学校的西南门,于丛还在念书的时候喜欢这种晃晃悠悠的感觉,出门玩就要拉着姜清昼做一零八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