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家居服还是运动服的东西,往旁边的木架上一扔,下楼去了。 于丛的理智没被他的野蛮剥蚀,吸着气坐了进去,水有点烫,热雾驱散了初冬降临的痕迹。 他在热水里呆了几分钟,乱糟糟的脑子平息了一些,不知道姜清昼的意思。 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猜不出来。 于丛木然地把这两天的事倒过来倒过去,匆忙地得出结论,可能是姜清昼性格强势使然,觉得他在棠云收纸这件事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展。 出于甲方的姿态,出于薄弱的愧疚和善意,认为应该照顾一下伤员。 于丛想起他那句算你工伤,忍不住笑出声,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大概快感冒了。 他收了笑,鼻腔有点酸,把下巴都埋进水里。 姜清昼说话算数,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刚从医院带回来的药,不知道在哪里冲了澡,头发还湿着,没什么停顿地走进来。 于丛换了衣服,手腕和脚踝都被大一号的衣服遮住。 姜清昼没什么好表情,看了他一会,眼神很暗。 他看起来不像是要帮人擦药,掀开于丛的裤腿还带着点愤愤不平的意思。 于丛还懵着,就感觉到酸痛直冲天灵盖,啊了一声,撑着左边膝盖要站起来,被抓着小腿拽了回去。 姜清昼动作干脆,放下裤管的时候,正好看见于丛湿着的眼角。 明显是疼痛带来的、生理性的眼泪,于丛鼻子和眼睛都有点红,湿漉漉地望着他。 姜清昼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于丛痛得看不清面前的人,感冒的预兆明显,耳边的声音有点飘忽。 姜清昼站起来,跟他说:“送你回去。” 方方正正的小区里杵着几株很对称的玉兰树,一地都是被风雨蹂躏得不成样的花瓣和落叶。 于丛手里勾着包,给姜清昼指路。 杨昌小区就巴掌大,垃圾车从一号楼经过,后门的小商铺都能听见。 姜清昼呼吸很平稳地背着人上四楼,于丛很自觉地抬手敲门。 陆路花开了门,手里还有跟没剥皮的玉米,呆滞地看着他们古怪的搭配。 “大客户?”她歪了下脑袋。 姜清昼忍了忍没骂人,说:“让让。” “……”于丛趴在他背上,浑身酸得说不出话来。 陆路花反应过来,退了几步,声音很大:“于丛你怎么了?” “他房间是哪个?”姜清昼被她吵得皱眉。 陆路花把玉米扔回桌上,给他带路。 姜清昼把人放在床沿,没什么表情地扫视整个房间,把于丛怀里的包拎起来,放在书桌腿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