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丛茫然地躺着,眼睛闭着。 他没想明白,没法跟自己解释,为什么跟姜清昼又滚到床上这回事。 凛冽的冬天彻彻底底地到了,他困倦地闭着眼,把身体卷进摊开的被子里,已经闻不到飘了很久的玉兰花香。 姜清昼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皮夹克很委屈地被扔在楼梯口,手机滚在地上,铃声和震动从地板蔓延过来。 他很混乱地坐起来,感觉脑袋至少挨了三闷棍那么痛,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姜清昼眼神晦暗地搜寻了一圈,于丛连条围巾都没给他留下。 王洁在电话里语气微妙:“还没醒啊?” “醒了。”姜清昼喉咙肿着,声音像噪声。 “……你被毒哑了。”王洁笃定,“于丛呢?他手机在我这,怎么给他?” 姜清昼上半身裸着,通透的卧室没开热空调,冻得肩膀微微发抖。 “还是你们今天都休息啊?”王洁毫无察觉,“不急的话明天再给他吧,他醒了吗?你问问他。” 姜清昼咬着牙,忽然感觉某种东西在撕扯他全身,让精疲力尽的躯体又多了点痛苦和无力。 “他不在这。”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僵硬。 王洁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反问:“什么?” “他已经走了。” 姜清昼感觉鼻子又酸又冷,哑着声继续说:“他不在这里,他走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王洁严肃起来,有不易察觉的紧张:“诶,你收拾下,我过去找你吧。” 姜清昼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不用,继而挂掉了电话。 院子里的电子铃催命般地响了五分钟。 在接到投诉之前,姜清昼摁下了开门键。 王洁精气神很好,穿得比昨天暖和许多,提着一堆吃的东西进门,立刻被熏得要咳嗽。 姜清昼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起来很消极,并不打算想出什么解决方案。 “我开个窗。”王洁呼啦啦地把对着院子的落地窗拉开,走了几步去推藏在角落里的那扇门。 还是锁着,把手一尘不染,门锁上没有钥匙。 “昨天走的还是今天走的?”王洁坐在他对面。 这话无疑像某种复制,听到姜清昼的耳朵里,变出了一点其他意思,于丛又不要你了,昨天甩的,还是今天甩的? 他脸色像鬼,眼睛还有点肿,抬起头冷冷地看了王洁一眼,把烟掐了。 这副样子实在有点滑稽,王洁出于同事的道德,没笑出声。 “想说吗?”她实在摸不准姜清昼的状态,只知道对方出于很极限的状态,具体是什么状态不清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