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边陷入诡异的缄默中。 好半晌,那边才出来一个声音:“你说什么?” “分手吧,我认真的。”重复这些话,对沈奕而言何不是一种二次伤害。 每个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字,都化作一把最锋利的刀,在他脆弱的喉咙口一次次捅进去。 在祈洛看不到的地方,他早已被眼泪糊了满脸。 却还有故作镇定地把这些冰冷残忍的话重复一遍又一遍。 祈洛沉默了好几秒。 可能是因为手机离得近,沈奕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倏然下沉许多。 宛若千万近的巨石压在人的胸口。 那是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为什么?” “玩腻了,不想玩了。”沈奕故作轻松地说。 “我不信,你亲口和我说清楚。” 光是听到声音,沈奕都能想象出他痛苦的表情。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如刀绞般难受。 沈奕无声地将电话挂断,又很快关机。 世界又重归安静,而这种安静几乎要将沈奕给吞噬掉了。 他沿着墙壁蹲了下来,这次没有再忍耐,眼泪奔涌而出。 很快就浸湿了自己的衣服,水泥地面也湿了一大团。 阴暗角落的里的啼哭,哀长幽冥,哪怕是素未蒙面的人听到,心中都不免会为之一颤。 沉重的心情扣住了他的五脏六腑,更加压抑了他的感官,有时候他都分不清究竟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 在医院的悉心照料下,奶奶的情况好转不少,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之前在重症监护室时,探望时间和人员都有限制,沈奕还没有好好看过她老人家的情况。 “奶奶,我来看您啦。”老人家大病初愈,沈奕不想让她担忧。刻意掩盖住自己的悲伤和难受,强颜欢笑着给奶奶送了个大大的拥抱。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奶奶可想死你了。”到底是过来人,沈奕刻意装出的笑容还是被老人家看出了破绽,“怎么看着精气神这么差?是不是碰上了伤心事?” 沈奕挤出一个安抚的表情,“您生病动手术我当然会担心难过……还好您没出事。” 老人在军队里待了几十年,即使是退休了,也仍然保持之前生活习性。 比绝大多数的同龄人都要显得踔厉风发,精气神一向不错。 可经过这一遭之后,她脸上带上了憔悴和虚弱,过往仿若是镀在她身上的严厉也被一下子削弱很多,而以前不甚明显的慈祥此刻却占到了上风。 奶奶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奶奶身体硬朗着很,没那么脆弱。奶奶还盼望着你以后成家立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