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了。原来她大吐之后更加虚脱,晕了过去。 赵玦扬声吩咐房外丫鬟:“快叫大夫过来。” 过了不知多久,原婉然悠悠醒转,架子床精致的承尘顶盖映入她眼帘,前事跟着涌入脑海。她打了个寒颤,翻身环视房内,幸好不见赵玦人影,只有一干丫鬟。 银烛又来扶她坐起,道:“原娘子,可要喝口水润润喉,或者进些米汤清粥?方才大夫来过了,让娘子宽心休养一阵,该吃吃,该喝喝,便可大好。” 原婉然摇头,垂首出神许久,方道:“我已为人妇,合该被称‘韩赵娘子’。” 银烛歉然陪笑,并不搭腔。 原婉然明白了,赵玦不让人叫她“韩赵娘子”。 她遂直奔主题,问道:“银烛姑娘,你家主子呢?” “主子回他居处去了。” 原婉然彻底松口气,她不愿看到赵玦,看了便要记起他行凶的光景和恶意欺暪。 无奈她有必须见他的缘由,只得捺下不适,道:“倘若方便,我想见你家主子。再不然,请姑娘帮我传话也成。” “原娘子找我家主子所为何事?倘或需要什么吃食用物,尽管说,别客气。主子发话,随娘子要什么,我们便置办,不必问他意思。” 原婉然又摇头,微启朱唇,尚未开言,想到那桩心事,强忍的泪珠便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 “我要……”她哽咽:“弄清楚西山那些人都是谁……我害他们枉死……得……想法子收尸……找到他们家人告诉……向他们陪罪……” 寝间邻室,赵玦木着脸聆听原婉然啜泣,一会儿悄悄起身出房离院。 赵忠跟随在后,忽然听赵玦问道:“那日在西山,吩咐你备下的东西可准备妥当?” “是。” “明日把东西带到流霞榭。” 赵忠字斟句酌道:“主子,这么做,韩赵……不,原娘子禁得住吗?她现今怕是再受不得惊吓。” “放任她这么下去,更受不住。” 流霞榭里,原婉然哭过一场,勉强咽两口米汤,便疲累不支睡下了。 银烛吩咐其他丫鬟:“你们小心看护娘子,我回退思斋,去去就来。” 退思斋是赵玦居院。 银烛走回退思斋附近,冷不防一个人影由路旁树后闪将出来。 银烛諕了一跳,定睛认出来人,因唤道:“印香。” 印香满面春风,拉住银烛的手:“数日不见姐姐,教我好想。” 银烛顺势拉着印香往退思斋走,笑道:“你怎地得空过来,这会子归去轩该用饭了不是?” 印香挽了她的手臂,道:“今儿轮到旁人当班伺候池娘子,我便来寻姐姐啦。” 银烛道:“得亏我恰好回退思斋,否则你就白跑一趟了。” 印香笑道:“必是我思念姐姐的心诚,因此姐姐一回来,咱们便碰头了。这几日我极想上流霞榭找姐姐,也不聊天说体己话,就瞧瞧你安好,顾虑你没准连见我一面这点闲工夫都抽不出,便不敢过去打扰。” 银烛拍拍印香手背,道:“多谢你体贴。我们下人当差时候,确实得一门心思干活,顾不上其他。” 印香语塞,旋又问:“姐姐这般说,岂难道流霞榭那位贵客挑剔,不好打发?” “妹妹多心了,我不过觉着拿了月例银,合该对得起那分钱罢了。” 印香笑道:“姐姐还愁对不起月例银?你本在退思斋管事,现今兼管流霞榭,两处院落统共四十二名丫鬟媳妇,事务可繁重呢。” “其实管人这事,不怕人多,怕人事多。退思斋和流霞斋两处的人个个安分规矩,那便省事许多。” “还不是多亏姐姐御下有方吗?”印香道:“姐姐能早日回退思斋就好了,咱们姐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