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辅大人,陛下已经整整叁日滴水未进了。” 内务司的几人伏在师央身前,六神无主。 为主者不愿食饮,为臣仆的也别无他法,总不能以下犯上迫着她吃吧。 整个内殿无人能近她的身,再这样下去有恐伤体。左右想来只有前朝的国辅大人能试一试。 毕竟,国辅大人曾是陛下的老师,从来也是心系陛下的。 “我知道了。” 师央拱手一礼:“劳烦内务司理事大人带路了。” 为首者急忙起身扶着师央的手臂:“不敢!” —— 薄光透过轩窗将帝寝浅处照亮,而更深处却无可触及,只得任其深陷黑暗。 过半陈烛久日未燃,早已失去了本该有的温热。 大门轻轻拖响,拥挤入门缝的天光随着大开的门扇一涌而入。门前映出了长长的倒影。 “出去。” 锐利而带着疲惫的女声响起。 然门外之人并未因此止步,他跨入门槛,朝着声音方向的塌卧之处走去。 “我说出去!……” 本高扬的声音,在小满起身坐起望向来者时,愕然忽止。 珠帘被一只显骨白皙的手掀起,他朝服规整,束发一丝不苟,另一手端着一碗粥食。 见此时的小满身着松散的里衣,露出锁骨,师央下意识的偏过眸去。 “师央……” 小满扯过被褥将自己裹了起来。 内务司的大人们竟然从前朝把外臣国辅求来了后宫内殿,还真是煞费苦心。 小满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不只是想掩盖自己狼狈的模样,还有无颜见到眼前的人。 师央步于榻前,一手拾起汤匙,搅动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食。瓷碗与汤匙每轻轻触碰都会发出清脆的撞响,声音回荡在空旷无声的帝寝之中,竟有一分悦耳。 他近在塌前,属于他身的淡雅清香隐隐袭来。 少时,她沉沦与此,鼻息间被入侵时都灼着她的神志,惹她欲念情焚。 现在,他的气息倒使她万分心安,即便再汹涌的情绪都能刹那归于平静。 他将指侧触在碗壁,并不烫手后停止了搅动。从始至终他都未言语一字,他双手捧在碗底,将粥食捧在了小满面前。 小满看了看眼前的粥,又怯怯的抬首,试探观察着身旁男人的神情。 精致的面孔别无他色,看起来并不强硬。 “我不想吃东西。” 小满挪了挪身体,整个人往床榻深处移了几寸。想是离他远一些,让他也别无办法。 师央垂眸。 忽然,他撩袍跪地,双手端碗,上身笔直。 他的头微微低垂,谦礼道: “陛下何时将这碗粥吃下,臣何时起身。” “师央!” 小满扑身过去想将他扶起,他却依旧纹丝不动。 “好,我吃。” 她认输一般耸塌着双肩,从他的手中接过那碗温热的粥食。她有些艰难的张开嘴,将粥食送入口,尽其所能的吞咽着。 “陛下。朝秦对我朝虎视眈眈,江徐世家霸权朝野,忌域之地驻旗之战恐无人应召。如今的局势,无人能安身。若放任一切发展而不顾,后果将不堪设想。届时,王权如虚设,满朝尸横遍野,阎崇民不聊生。” 小满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有些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