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年前。 从听朝到摄政,从旁席议案到亲批文折。 代母施权,协父令军。 两年时间。 阎崇寰手中足以掌控太多东西。 阎崇雪帝与神威将军为女儿铺设之路缜密精心。 从阎崇寰被封为皇太女那一日起,她就按照所规划好的一切积攒自己的力量。 树声望,得民心,掌军权。 世人皆道皇太女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承帝王凰血之资,毫不逊色于阎崇雪帝当年风范。 阎崇寰诞辰。 与往年不同,今年皇太女请旨,杜绝铺张取消盛宴,阎崇帝应允了她的提议。 天边斜阳刺破云层,投撒在屋檐上,泛着昏红的光。 小满从日升一直等到了日落,都不见阎崇寰从议事殿里出来。 整整一日,阎崇寰连片刻功夫都抽不开身。 议事殿里走出了阎崇寰身伴的宫人。 小满见此,提裙小跑了过去: “皇姐吃了我做的糕点吗?” 宫人叹息摇了摇头:“皇太女殿下与大人们都滴水未进。”见小满低头思量,宫人行礼道:“公主殿下,这还不知何时事毕,您且回寝殿歇息吧。” 小满揉搓着衣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现如今,要见皇姐一面比什么都难,连这诞辰之日都无宁休。 思念是小,皆能抛于脑后。唯恐她劳累伤身,自己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近夜。 群臣皆散,阎崇寰揉着额间,蹙眉沉眸。 皇太女亲临忌域之地驻旗一事,朝臣反对。 这是阎崇雪帝布网多年的计划。 皇储亲征,各朝再无先例。若能成功驻旗,这便是给阎崇寰的帝王之路添上最为浓厚的一笔。若失败……国将无储。 此事阎崇雪帝全权交予阎崇寰说服众臣。 思来,阎崇寰鼻哼一笑。也不知是阎崇雪帝胜券在握不备退路,还是本就意于她在此战献身。忌域之地的其中利害无人不知,众臣极力反对也因为这一步棋走得太过凶险。 当年神威将军为国驻旗一战九死一生。 虽说此番前去神威将军助护在旁,但她阎崇寰又能有几分把握活着回来? 阎崇寰一时气闷。 命宫人将窗大开。 微风被黄昏捂得发烫,天空明暗交接夜幕将临。 还需再过一会儿寒意才会上来。 “那是什么……”阎崇寰望着远处喃喃自语。 空中,粒粒绒影慢悠悠的漂游而来。 定睛所见,是蒲公英。 不,是也不是。 那的确是蒲公英无错,可哪有蒲公英是五彩斑斓的。 阎崇寰走近窗台,想看真着一些。 忽遇风卷,蒲公英漫天飞起。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停歇在每一粒细绒之上,斑斑隐光透着各色炫彩,悠然盈空。 阎崇寰神灌于眼前的景象,不自觉的勾起了唇。 “皇姐——” 闻声,阎崇寰寻声望去。 小满站在瓦顶,挥舞着手中已然光秃的蒲公英枝干,兴奋非常。 本喜上眉梢的阎崇寰面露惊恐:“你快下来!” 宫人好生将小满从屋顶接应落地。 阎崇寰悬着的心才安放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