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收回视线继续说道: “神威将军当年驻旗胜战后,所面临的不止朝中势力的拉拢。连别国都对他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陆家与徐家关系复杂牵扯甚多,好在当年先雪帝快刀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牵扯,将神威将军牢牢紧握。” 一国的军武势力牵连颇大,对外,对内,都极为重要。 一国之主需要一把锐利的剑,但这把剑绝不能是双刃剑。若剑刃朝着自己,直逼命脉,于国家,于帝王而言,是最危险的存在。 如何才能保证这把剑永远不会指向自己? 先雪帝所用的办法是,让陆遣成为了皇储之父。 小满面露难色,她捂过手旁的玄晶笔,蹙眉问道: “我要与他……生下皇嗣?” “不可。” 师央立止道。 “秦将军不同于神威将军。陆家是武将高门,是皇储之父的不二人选。秦将军身份低微,身为奴人不可混淆帝王凰血。否则,便是折辱了陛下声名,让王族颜面扫地。陛下需与他亲近,男女之间的亲近。但绝不能与他有孩子。” 理性来说,小满并不排斥这种计策。这无疑不是最快最稳妥的方法。目前秦蛮执掌忌域军,若能将他全然掌控,小满可以放权于他其余的军队,逐渐将陆家架空。这是一枚猛棋,能为己所用益远大于弊。 这是师央教予小满的理性,凌驾在感性之上的坚硬冰冷的东西,将她的本能狠狠掩埋的东西。 然而即便自己愿意,对方若是抗拒,也行不通。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又不是我宫中的帝侧,我也强求不来吧……” 在小满眼里,与詹南客交欢是她“强求”来的。 身为她的帝侧,她倒是有无数办法强迫他配合自己。 可秦蛮是外臣将军,她哪里能用这强硬的手段?再加上他那庞大的身躯,一只手指就能把自己提起来,她真要用强,也万万敌不过他。 “若臣未猜错的话,秦将军对陛下心有所图。” 上一次是江还晏,这一次是秦蛮。 “老师好像总能看出,别的男人对我的有所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当年我对你的心思,你不也看清了吗。” 他曾对她挑明了她过去那份暗藏心底的爱恋。 她便也毫不忌讳的摊开在他面前。 既然已是过去,既然都已放下。 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他的语气却依旧温柔: “总有一天,陛下也能坐局观清。” 他教她剥离,压抑,掩饰,伪装。他将她塑成了如他一般的模样。 他如一尊冰雕,霜寒刺骨,不赋生息。没有情绪,没有感念。 或许,他教予她的,便是他自己身负的。 那么他并非无情,而是早已练就得登峰造极。 这让小满万分想揭开他的封固,一探内里。 “你让我临宠詹南客,我去了。你让我临宠秦蛮,我也不会拒绝。只是我很好奇,这样的关系,对你而言,也只是利益的交换吗?” “是。” 小满双肘撑着案桌,倾着身,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凝着他双眸,企图从中寻出不一样的颜色。 “如果有一天,我要临宠老师你呢。” 不见波澜的眸眼,连闪躲都不曾有过。他并不畏惧她的视线,反而自若的回应着: “如果陛下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那么臣不会拒绝。但现下这并非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臣是陛下的国辅,若与陛下有染,此后于朝堂,在百官众臣前会言轻几分。陛下需要臣前朝相助,臣也不宜入陛下后宫内殿为帝侧。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小满略显失落的退坐了回去。 “我从老师身上学到了很多。唯独这一样,我学不会。” 她不会如何舍弃自己的生而为人的感念。 她不会像他这般毫无破绽。 “陛下为何今日唤臣老师。”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语气放软了一些。 小满打开木盒,将手中的玄晶笔包裹在一方巾帕之中,仔细的放入木盒里。 桌上悬着一排毛笔,唯有这一支被她待若珍宝。 “许是在这清竹苑里,自然而然的吧。” 在这清竹苑里。 他是她的老师。 她是他的学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