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甬道狭长而不见尽头。 甬道两侧零落的火把在阴湿的环境中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燃烧着。 宫宦二人拖架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走过甬道。 那少年被虐打得体无完肤,浑身血色干涸,破旧的衣衫已被凝成了深红色。他垂着头看不清面目,凌乱的长发披垂着,无力的赤足上锁着铁链,脚背被拖磨着又擦出新的伤痕。 直至来到一个火光明目的囚室之中,少年被两个宫宦一把甩在了地上,头撞在地上发出闷响,他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谋害皇嗣,这可是死罪啊。” 一个尖锐的男声慵懒的响起。 “还好是被我发现了,要是被其他人抓咯。你可不仅仅是被打上一顿那么简单啊,五殿下——” 少年强撑着抬起头。 露出一双星辰般的明眸。 稚嫩的脸上已能看出俊逸的轮廓,唯独嘴角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尤为显目。让一张本无暇的脸变得可怖起来。 少年对叁皇子四皇子下毒一事被宫宦发现。 他们并未上禀,而是将他关押起来处以私刑。 身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人,是宫宦总督。 他看似苍老的脸,却不见皱纹,紧绷的面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宫宦总督走近少年。 他蹲下身凝着他那双冰寒的俊眸。 “想活下去吗?去报你的杀母之仇,去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他话中带笑,笑意里是不屑,是施舍,是暗藏不可告人的奸滑。 “你让我活?” 少年出声。 他的声音音调怪异,极为扭曲。 “我不仅让你活,还会让你吃得饱,穿的暖,教你武功,让你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报你想报的仇,杀你想杀的人。” 少年眼中满是提防般的困惑。 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不过——” 宫宦总督站起身。 “当然不是白白让你得了好处。” “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官宦总督的笑声尖利而邪气。 他挥手命令道: “把他的衣服扒光。” 少年被宫宦架起,残破的旧衫被轻易的扯落,少年无知所以,略带挣扎道: “你要干什么?!” 宫宦总督掀起了刑具上盖着的遮布。 那是一张沾满了陈旧血色的刑床。 “我从商海会拍卖场买来了一个宝贝。是阎崇的一个奴人从忌域之地里带回来的东西。” 宫宦总督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瓷瓶。 他打开瓶塞,从中抓出了一条还在扭动的细长蠕虫。 那蠕虫伸展时露出身上的千足,尖锐的尾部像一根硬刺。 “拥有着詹南血脉的蛊皿,真是求无可求。只要你当我的蛊皿,为我以身饲养续命的蛊虫,我就兑现我的诺言。” 惊恐之色从少年的心底流露。 他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条骇人的蠕虫。 他克制着本能的恐惧,抬头问道: “你为什么……愿意教我武功。” 如果只是把他当作蛊皿,将他绑起来强迫他不是更为简单? 为何要给予他交换条件?还要教他武功? 宫宦总督捻举起蠕虫,左右端详着: “越强大的功法,才能养出最霸道的蛊。” 他挑眼望向少年: “成为蛊皿,需剥皮埋钉,无一日不受蛊虫钻骨噬心之痛。强韧的体魄,坚韧着活下去的信念,缺一不可。我要你心甘情愿,我要你心有所求。如此,才能为我所用。” 时间凝结为一滩挣扎作乱的沉默。 少年握紧了双拳,望向他: “我答应你。” 恐慌的骇浪还在他眼底翻涌。 可此时,其中渐渐凝出了深根的坚定。 之后。 少年赤身裸体被绑在刑床上。 他的四肢头颈被冰冷的锁链缠绕着。 他望着凝结无数水珠的室顶,细数着晶莹的光珠,更如细数着自己惨淡孤寂的经年。 刀刃划破皮肤,皮肉分离。 钉器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