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也不敢再保他了。” 提到江家,怒焰像又添了把干柴,愈烧愈旺: “他做出这样的事,江家还要保他?!” 他依旧平淡无波: “在利益面前,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江家私军可有风声?若能以叛国谋逆之罪定论,江家定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在人命面前,她忽而不愿留予江姓之人任何容情与怜悯。 江家的所作所为,在一步一步的瓦解着她柔软的一面。 不管是江还晏,还是江誉清。 他们愿身承载着江家时,便是纵容着吞噬践踏着这一切。 师央淡淡摇头: “江家私军不在风轧郡。他们藏得太深,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凝神了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 方还气愤严肃的模样渐渐颓落下来,话语失落而出: “我若不来此,你们是不是也能妥善解决风轧郡的风波?我私自来此,是不是太任性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他手执着巾帕,偏侧过身,向她靠近。 柔软的巾帕一角落在她的唇上,轻柔的擦拭着。 “你若不来此,在我重病昏迷期间,这座无主的城池将一片混乱,会有更多人丧命。你若不来此,将大半军力调派城门,或许等不到秦将军赶到,散兵团就会攻破城门伤害城中百姓。你若不来此,布下火引陷阱将散兵团半数歼灭,秦将军也不会如此快速的一举灭敌,要知道交战的时间拖的越久,死伤就会越多。幸好你来了,你救了很多人。” 他的声音温柔的包裹着她的心脏,让她沉浸其中有些神恍。 他笑着望向她,眸眼曾时的冰霜不知何时被何物炙烤溶解,落得一池清泉: “你若不来此,我或许无法在挣扎中醒来,我或许会在这里长眠。” 他鲜少与她近身。 血液疾涌,让她的面上漫得一片红晕。 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明明早已放下的念想,为何会在多年之后生了难解的后遗之症。 她偏过眸光,不敢再与他相望。怯声问道: “你何时知道我来的?” 他未回答。 只是笑意依旧的收回了手。 远处长廊传来嘈杂声,引得二人投去了目光。 只见大千捧着秦蛮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往后院深处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你看这血哗啦啦的流啊!你伤还没好养都不带养的!”一边叨念,他一边回身大吼着:“石头!你快去叫周医翁啊!秦老大手臂上的伤又裂了!” 秦蛮穿着一身玄衣,不见伤处。却见一路从衣袖里滴出血来,流落了一路。他的神色轻然,对于大千的着急样有些无奈: “小伤罢了,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啊!你这手险些废了!废了啊!那什么叫至于啊?啊?断成两半才至于啊?” 他一路喋喋不休,操心得像个家老爷子。 不一会儿,一个雪色的身影赶过长廊。 周娉婷提着药箱,神色慌忙的朝秦蛮走去的方向疾步而去。 见小满呆望在长廊的方向,师央启声打断了她的游离: “陛下想去,就去看看吧。” 小满回过神来。 她拿起手中的包子,又送入了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若秦蛮心在她人,再无法掌控,我就将他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