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硕大的铜画雕刻着肃穆羽兽。其兽展翅踏掌,向天昂首鸣吼。 主审座两侧屹立铜制雌雄双兽,塑刻精湛,惟妙惟肖。在这偌大的厅阁中央显得霸气逼人,让人不禁生畏。 厅阁两侧,两排纱帘垂覆延至大门。每一块垂帘后都隐约得见一个人影。 端坐在高堂主审座上之人,形姿健挺,浩然正气遍身。 此为经查司审厅,而身居高座者并非经查司理事,而是天监司理事付向安。 “十几年前,皇都惊现杀人夺心之案,满城人心惶惶,整个经查司无人有歇,日夜究查。却因手握滔天朝权者一声令止,无人再敢碰此案卷宗。就在前不久,皇都再现杀人夺心之案。同样的取壮年男性之心,同样的开胸剥心手法,却并非是同一人。新案凶犯早已落网,可旧案凶犯仍旧逍遥法外。好就好在,这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付向安一双厉目逼视着站在堂下的中年男人: “北蛊国蛊王一身绝世秘术与功法仅传于两位亲徒之手。一位生前受詹南王庇护,坐得詹南宫中要职。一位不知所踪,消声觅迹。其新案凶犯正是詹南人士,拜得蛊王亲徒为师,身负蛊王功法。江昭迁,你与蛊王另一亲徒,又有何关系。” 江昭迁并无定罪,身无束缚也无卑礼。 他正姿而立,毫无畏惧之色: “付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十几年前杀人夺心之案的凶手?” “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江昭迁余光游回在两侧垂帘。 一众听审者虽看不清面貌,可凭身型坐态以及着装的轮廓得以辨出,多数为平民。极有可能是与涉案死者相关联之人。 既是阎崇帝要削江家权名,那么这场十足把握定江家罪责的审讯以民为监,便能因此为媒介,让江家永失民心。 江昭迁收回目光,直视着付向安坦然而言: “我无话可说。” 他当然不会说,付向安最是清楚。 付向安撑案起身,他走下高堂,步步向中年男人靠近: “江府内庭,有一棵四季常绿的巨树,那棵巨树栽于你的寝院内。其树下,暗藏乾坤。” 本镇定无波的神情听及此忽而闪过一罅惊愕。 江昭迁隐忍怒色: “堂堂天监司理事,竟擅入我府庭宅?” 江昭迁声色的起伏让小满心中一喜。 坐在其中一席垂帘后的小满唇角浅扬,方才绷持的情绪稍有松缓。 关于江昭迁寝院里的巨树,她曾听江誉清提及过。 江家祠阁空无牌位,可江誉清从儿时起,每每祭亲时节,都被父亲要求祭拜那棵大树。 那棵大树绝不简单。 直至她趁江昭迁外出,让詹南客秘探江府后,才知道树下所掩藏的秘密。 然而这个秘密,便是江昭迁真实身份的证明。 付向安立于江昭迁身前。他身型高壮,衬得本看上去挺拔的中年男人,一身气魄隐约间弱上了几分。 “谁人胆敢擅入郡执督府邸?这不过是——当今陛下的新帝侧江誉清亲口所言。” 江昭迁微狭着眼,语气笃定: “不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