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膝盖软,跟着谁吃粮都无所谓呢。 于是张顺从善如流,干脆将俘获的三百余人皆扒了铠甲、武器,留在辎重营做苦力拉倒。 此番作战完毕,张顺算算日子,距离和“紫金梁”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便离了长子县,一路北上前往黎城县去了。 张顺好容易到了黎城县,别处也不去,径直往义军大营去了。其他部义军还未回来,张顺也少了许多应酬。 他们先是和张宗衡勾心斗角,骚扰纠缠了数日,又连夜苦战,将士早已疲惫不堪。于是,张顺安排了警戒,便让大家借机修整修整。 义军大营营地简陋,在这隆冬腊月,住宿起来,其实也十分难受。好歹张顺麾下的将士缴获的棉甲不少,有损坏或不堪使用的棉甲,张顺便命将士拆了,给没有冬衣的将士做棉衣穿。 而拥有棉甲的士卒,干脆凑合凑合,拿棉甲当棉衣拉倒,好歹比冻死强多了。而这个时代的士卒,也颇为吃苦耐劳,硬是就这么凑合下来了。 这让张顺都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条件艰苦,士卒要抗议呢。其实张顺不知,这些士卒哪怕在明军那里,也是最底层的存在。往些年入冬,他们非但没有棉衣可以御寒,甚至吃喝都成问题,唯有苦挨而已。 如今跟了张顺,好歹还能看到熬过寒冬的希望。 到了第二天,“紫金梁”率先回到了营地。这厮也是个消息灵通之辈,到了营地见到张顺已经到了,连忙过来夸赞道:“‘擎天柱’小兄弟真是用兵如神,前几日张宗衡那贼鸟厮还仗着两千骑兵,将我们数万人马撵的鸡飞狗跳。如今不曾想,竟让小兄弟你以同样兵力破之,大涨我义军威风。” 花轿人人抬的道理张顺都懂,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官兵大意,我侥幸胜过一场而已!全靠二当家指挥有方,用兵如神!” 那二当家“紫金梁”闻言不由眼睛一亮,笑道:“‘擎天柱’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回头大伙齐聚了,希望小兄弟不要忘了今日的言辞!” 纳尼?张顺闻言一愣,心想:我就是客套客套,你这厮便要打蛇随棍上不成?我觉得我够无耻的了,和你这一比,我真是白莲花一般的人物啊! “紫金梁”见张顺望来,不要讪讪,他也知道若是不出点血,张顺根本不会依照他的“计策”行事。便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根手指头,对张顺说道:“若是小兄弟能依计行事,我愿赠与你粮食两千石!我知小兄弟前番入伙的时候,拉了一百车的粮食,如今人吃马嚼,恐怕剩下的也不太多了吧?” 张顺一听,眼睛都绿了,当初由于运输不便,他这一百车也不过运输了不到千石粮食。这几个月几经波折,早已经吃完。目前军粮主要依靠从民间募集和商队购买,顺便圣王坪的鱼干也能充当部分军粮,如此而已。 如今“紫金梁”一张口就送来两千石粮食,张顺差点就要一口答应了。不过作为一名精明的中国人,张顺犹豫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头,讨价还价道:“三千石!” “紫金梁”皱了皱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小兄弟,哥哥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义军之中,什么最重要?你仔细打听打听,既不是战马,也不是武器铠甲,最为要紧的便是这粮食。”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任你英雄好汉,饿了肚子,路边的三岁小儿便能要你性命。我‘紫金梁’一向待你不薄,这样吧,我赠送小兄弟两千五百石,一口价!成便成,不成拉倒!” 张顺闻言不由一笑,心想:估计你早已经算计许久了,这会儿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这厮好歹也是义军盟主,自己多少算是他的亲信,不能太过得罪与他。可是张顺也不想被人看扁了,便一口回道:“如此多谢二当家了。左右不过几句事实而已,你且放心,我一定安排下属多多宣扬,定然不会有半点疏漏。” “我知你二当家借此必有所安排,二当家之事,便是我‘擎天柱’之事,我不敢坐地起价,与二当家为难。二当家只管放心,若有差遣,某必万死不辞!” 二当家“紫金梁”听到张顺的保证后,欢欢喜喜回到了营地,对务虚道人说道:“老道长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