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同食同眠,卒不尽饮,吾不敢饮,卒不尽食,吾不尝食,是故士卒乐为我所用。” 李卑闻言不由赞叹道:“军门治军有法度,汉之飞将军不能及也!” 卢象升闻言摆了摆手,谦虚的道:“哪里,哪里,李广无功缘数奇,卢某差之远矣!” 这李卑本是个武将,读书不多。不曾想他这般拍马屁,反倒拍到马腿上了。卢象升脾气颇好,心中虽有几分不喜,却也没有向他发脾气,只是含糊过去了。 两人言语之间,便来到了那山谷口。卢象升步行进去,抬头一望,只见两侧壁立千仞,十分险要。 他便对李卑说道:“李总兵,像这种险地正是利于伏兵治所。若是此战不利,我便打着旗号可以将贼人勾引至此处,到时候你埋伏两侧,只需一声炮响……” 卢象升正说得起劲,只听见三声炮响,如同晴天响起个霹雳一般。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两侧旗帜飘扬,不知有多少人马埋伏在山上。随即旗帜一摇,铳炮、箭矢、滚石俱下。 卢象升大惊失色,连忙下令道:“全军听令,向来处撤退!” 结果卢象升一转身,只见七八个大石块当场滚下,阻了归路。卢象升再转身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从谷口闪了出来。 当先一人,上前两步,高声叫道:“卢廉使,刘某等你已久矣,可还识得故人否?” 卢象升压抑住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思,连忙应道:“久不闻此称呼矣,莫非是昔日‘擎天柱’麾下?” “正是刘某,昔日阵斩宋统殷者也!”刘成闻言不由笑道,“那日侥幸,我念念不忘终日,不曾想今日再度得偿所愿矣!” 卢象升一听不由大怒,不由骂道:“贼子好胆,卢某头颅在此,我看哪个敢取!” 言毕,卢象升便要翻身上马,前去挑战。李卑一看连忙一把拉住了卢象升,规劝道:“军门,如今我军正处于险境,不可鲁莽!” 卢象升见他扯着了自己,不由大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左右皆是峭壁,飞鸟难渡;背后来路已经断绝,若想逃出生天,唯有死战耳!” “那也不能让军门带队冲锋?”李卑阻拦道,“卑职愿代军门前往一战!” “不必了!”卢象升翻身上马,大刀一挥道,“卢某自领兵以来,素来进攻在前,断后在后,从无推脱之理!今日若死,请自卢某始;今日得活,亦请自卢某始!” 言毕,卢象升大喝一声,只震得两壁峭壁砂石欲落。他高声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请随卢某死战!” 这话要是别人来喊,估计士卒皆嗤之以鼻。唯有卢象升,素来与士卒同甘共苦,同衣同食,才能够触动士卒心。 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卢象升这一套看似对提升士卒战斗力没有什么用,但是往往在关键时刻能够激发士卒的死战之心。 卢象升这么一喊,麾下士卒不由大声应道:“愿随卢军门死战!”声冲云霄,反倒把刘成吓得脸色一变。 这种声势,刘成仅仅在舜王麾下见到过,不曾想今日竟然也能够在官兵身上见到,不由大吃一惊。 原本见官兵中计,欣喜若狂的刘成这时候不免有几分不安。他不由下令道:“铳炮手准备射击,长枪手准备抵住,其余骑兵且随我来,今日本将要再斩一名督抚!” 将为军之胆,卢象升无畏无惧,自然麾下士卒也悍不畏死。只见那卢象升身着绿袍,座下白马千里雪,手中青龙霜月刀,其疾如风。直奔谷口的义军而来。 义军便依照条例,依次用弓箭、鸟铳和火炮向卢象升射击。也不知是有天神保佑,还是卢象升运气比较好。 他左右亲卫不少人被当场击落了下来,甚至又被火炮轰烂了,血肉淋漓了卢象升一身,但是他依旧毫发无损。 李卑紧跟在卢象升后面,一路心惊胆战,生怕这郧阳巡抚就这么倒在冲锋的路上了。 又距离义军三四十步,快枪、三眼铳、弗朗机再度响起了,密集的弹丸像雨一样泼洒过去。这一回卢象升终于中弹了,不过由于力道都不是很大,大多数连他身上的铠甲都没有穿透。 卢象升一马当先,杀人义军人群之中,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他连番砍翻了四五人,只觉眼前一亮,却是杀透了义军阵型。 原来刘成麾下人马尚少于官兵,又分兵山崖之上,居高临下进行进攻,防守谷口的人马就更少了。 若是换作别个心志不坚之辈,恐怕要么横尸当场,要么已经屈膝投降了。 唯有卢象升气势如虹、胆如斗,毫不畏惧,反倒破了刘成的埋伏。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