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虽然已经有中国人的概念,但是外国人这个概念还没有形成。 那牛金星和高桂英闻言愣了一下,正不知道如何回答。 刚巧贺人龙和白广恩赶来,闻言便笑道:“舜王殿下,彼辈却非中国人,乃鞑虏、女直、生女直之属也。” “只因彼族挣狠斗勇,尚武轻生,常被边军将领募为家丁、亲卫。” 说到这里,白广恩犹豫了一下,谏言道:“此辈皆为壮士,若是舜王能赦其罪过,招降其人,定然为征战四方!” 张顺闻言皱了皱眉头,追问了一句:“这些夷丁名声如何?” “这……”白广恩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还是牛金星解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彼辈在狗官手中自然是屠戮百姓的屠刀,在舜王手中,则是维护正义的利剑!” “这么说来,就是名声不好了?”张顺不由冷笑道。 “这……”牛金星也无话可说了,只好拼命的给高桂英使眼色。 高桂英见状不由苦笑一声,且不说自己不过是他的“战利品”罢了,哪怕就是李三娘、红娘子恐怕也难以改变他的决定吧? 她太了解张顺,他既然好端端的事情要找茬,肯定就是心中有了成算。 高桂英便笑道:“何止名声不好?夷丁作为客军,言语不与中国相通。” “彼辈既来中原,杀戮建银,无恶不作,更胜其他边军百倍!我听闻当初李际遇能够轻取密县、新郑,全赖李重镇麾下夷丁祸害之功。以至于密县、新郑上下,无不怨声载道,遂私下勾连义军,以驱逐彼辈!” 果然高桂英所言正对张顺的胃口,他不要冷笑道:“既然如此,休怪我冷酷无情。给我细细的杀,万勿不使一人漏网!” “舜王!”牛金星闻言大急,连忙劝谏道,“自古圣王以天下为要,不以个人好恶行事。此夷丁皆为精锐,若能纳之,义军实力大增矣。” “本王起兵本为百姓,若论我一人之力,岂可与大明三百年江山相提并论哉?”张顺笑道。 “如今大明财货不可谓不多,士卒不可谓不强,土地不可谓不广,而我能够割据河南者,盖仁义不施,攻守之势易也。” “兵法曰: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今正是收拢天下士人之心之时,岂可为千余夷丁而置仁义而不顾哉?” 张顺大义凛然,一席话虽然说得众人无言以对,却难免被人嗤笑假仁假义,宋襄公之徒。 其实却是张顺才白广恩和贺人龙举止之间,看出这二人亦通蒙语。 其人地处边疆,言语习俗和夷丁颇类,与之又有活命之功。 若是自己果如其言,招纳彼辈,恐怕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 无法被自己掌控力量,不但无益,反倒有害。万一在关键时刻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张顺不取也。 白广恩和贺人龙见状颇为遗憾,只是既然张顺下令,也只好命令士卒继续攻杀。 说是“攻杀”,其实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步卒本就不擅长步战,如今又被义军围住,用火铳、火炮击杀,哪里有反抗之力? 那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站在洧川城上,眼睁睁看着义军屠戮官兵而无能为了,不由目眦尽裂,指天而誓道:“他日若不能报此仇,雪此恨,我定死不瞑目也!” 遂命士卒从城中夺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抬到城墙之上,高声疾呼道:“城外官兵何其无辜,而遭贼人屠戮。今降亦死,战亦死,随本官与此城共存亡,可乎?” “城在我既在,城陷我既亡!” 朱大典疾呼半晌,士气稍振,遂衣甲持铳以待义军。 只是等了半晌,城上士卒除了眼睁睁看着城下官兵被屠戮,别无他事儿。 慑于义军威势,官兵士气复沮。朱大典不由又惊又怒,可是让他拿出真金白银来,又有几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