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狼烟又熄,随即有士卒从悬崖连城上返了回来。 “怎么回事?”李牟紧张地问道。 “回禀将军,我们攻入的时候,敌人正在烧饭。不意被抵挡片刻,有人趁机从灶内抽了根柴火,点燃了烽火台!” “这……如此也好,不如将计就计!”李牟闻言深知此事军心不可有半点动摇,便冷笑道,“第二队即可向下一座连城进发,先选几个会陕西口音的好手,就说这座烽火台烧饭之时,误燃狼烟,特来通知一声!” “等到官兵近前询问,就暴起发难,诈开城门,杀将进去!” 不得不说在重压逼迫之下,李牟爆发出全部的潜力。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如此急智,显然对面的官兵亦没有想到,于是又被义军强下一城。 只是义军的好运到此为止了,由于这一城算是一半诈城一半强攻夺下,难免让官兵争取了些许时间,再次点燃了烽火台。 如果一次烽火台烽火燃起,可以说成误操作的话,第二次再说误燃,那就有点侮辱别人的智商了。 于是,李牟只好命士卒携带着火炮,对剩余三座连城进行强攻。 由于连城建在高台之上,对普通直射火炮来说,需要很高的射角,不然很难击中目标。 刚巧义军的飞彪铳是典型的大型臼炮,当初义军准备突袭禁沟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这才费尽心思将这个沉重无比的玩意儿翻山越岭带来过来。 一百五十斤的大铁弹直接灌顶而下,一举击穿了从未考虑攻顶设计的连城,然后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爆炸的弹片在封闭的空间里,造成了骇人的杀伤力。 爆炸的硝烟从烽火台细小的射击孔中喷薄而出,形成了几道令人胆寒的烟柱。 等待多时的敢死之士,便趁着炮弹的余威,连忙一跃而入,杀将进去,不多时便攻下了此城。 如此这般,义军又连下剩余两城,眼看潼关在望,李友亦喜不自胜。 只是哪成想,义军刚占据最后一座连城,便远远望见潼关城中一支人马从城南门而出,逆禁沟以迎义军。 这义军刚刚占据的这座连城,长宽不过丈余,高两丈四尺。 说好听点叫“连城”,其实不过是一处据险而守的烽火台罢了。如今义军苦战一日一夜,早已经腹中饥饿,精疲力尽,为之奈何? 守亦不足守,战亦不足战! 李牟犹豫了半晌,一咬牙下令道:“听我号令,唯伤者留守此城,其他士卒与我一起前去迎那陕西总兵左光先。” 既然守亦死,战亦死,不如拼死一搏! “我军苦战连连,眼看成功在望,终不能使此贼堵在禁沟出口之处!”李牟怒道。 “手中干粮不要再留了,我们便走便吃,准备应战!” “将军,我们实在累得不行了,要不炮不带了吧?”拖拽推拉飞彪铳、黄金炮的士卒苦不堪言,连忙把从草鞋中溢出血水的脚示意给李友看。 “不行,我等早已经精疲力尽,无此炮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李牟一口否决道。 然后,他伸手拽过士卒手中的绳子,高声喝道:“听我号子,大家一起用力推拉,务必用此炮打开禁沟生死之门!” 士卒一看连将军李牟都拼命了,还有何话要说? 双方交手之处,刚好乃是禁沟与潼水交汇之处南端,这里正是禁沟最后一道天险,唤作“石门关”。 石门关其实并不是一道关卡,只是因为地形较为狭窄,过了此处便是禁沟与潼水交汇,沟谷豁然开朗,故而被称之为“石门关”。 当官兵渡过禁沟潼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