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拜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为了求个心安。 不曾想,就是这样一个“心安”,反倒收复了百姓之心,也化解了士绅大户对自己的反攻。 “汪先生,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省的按察使!” “你都给我盯好了,千万不能让李自成、刘宗敏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 “臣领命谢恩!”汪乔年闻言不由一喜,连忙拜道,“得遇君王如此,臣敢不尽死力?” “对了,就从今天这个案子开始吧!”张顺嘱咐道,“事情不一定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是非对错一定要辩个明明白白!” “臣领命!”汪乔年闻言眼睛一亮,不由又恭恭敬敬道。 其实这个事儿很简单,就是心怀不满的大户故意挑事儿,试图占据大义名分给秦王府压力。 结果这“死士”不知变通,反倒引起雇佣的百姓当场倒戈,张顺名望愈加牢固。 这种事儿早晚如同后世营销案例一般,很快传遍天下。 到时候张顺“仁德”之名愈发牢固,那些人无论从实力上还是从道义上皆输了一筹,就很难和张顺讨价还价了。 所以汪乔年这一次审案的关键根本不是追究谁是幕后主使,而是故意闹得人尽皆知,让更多的百姓听闻“舜王仁义之名”。 至于幕后主使是谁,并不重要。 只要义军的清理屯田和皇庄之策继续下去,“他”就会早晚按捺不住,彻底暴露自己。 而就在张顺焦头烂额试图理清陕西局势的时候,紫禁城里焦头烂额的崇祯皇帝也终于迎来了自己心念良久的能臣杨嗣昌。 “臣,杨嗣昌拜见陛下!”杨嗣昌一丝不苟的行礼道。 “杨先生请起!”崇祯憔悴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如今形势大坏,朕心甚忧。” “卿千里而来,不知何以教我?” “贼情我已尽知矣!”杨嗣昌叹了口气,不由应道,“后金不可以骤灭,秦贼不可以轻剿。” “如今之势,唯有先守而后攻,先静而后动!” “爱卿也如此说,当真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崇祯皇帝不由颓然问道。 “攻守之道,奇正相生,陛下何来‘没有一点办法’之说?”杨嗣昌不由愕然道。 “啊?爱卿请讲。”对崇祯来说,如果不能无脑送,那肯定就是怂了。 “其策曰:饷,曰:兵,曰:将!”杨嗣昌闻言连忙道。 “一处平贼之饷议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试观孔子与子路论政,必先足食而后足兵,理至明也。” “今议官兵一十二万,每步兵一名,日给五分计给七万四千名,该银一百三十三万二千两。” “每马兵一名,连草料日给一钱计兵三万六千名,该银一百二十九万六千两,以上共银二百六十二万八千两。” “银将安出?”崇祯闻言不由苦笑道,“如今内帑、太仓皆尽,为之奈何?” “无他,唯有加剿饷、练饷,待天下平定之后,再与民休息!”杨嗣昌沉默了半晌,不由低声道。 “好吧,只能……只能如此了,唉!”本来崇祯想说“只能再苦一苦百姓”,却发现好像这句话都快成自己口头禅了。 “这一十二万兵马,臣以为湖广当加练三万,河南加练三万,南直隶加练三万,山西再加练三万,如此加上原本兵马,近二十万矣,足以与顺贼一战!”杨嗣昌不由继续道。 “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