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理由推脱,顶多落一个罚俸、降职的处分。 更何况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自己有一身本事,早晚还有复起的机会。 只是如今“贼人”这么光明正大的一问,倒把右督师杨嗣昌和漕运总督朱大典两人架在火上烤了。 “督师,这事儿当如何处置?”朱大典不想背锅,率先向杨嗣昌发难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朱军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又何必事事请示,以免延误军机?”杨嗣昌官至兵部尚书,比朱大典还要油滑三分。 妮玛! 朱大典暗骂了一声,心道:自己却是昏了头,本该明哲保身才是,如何主动挑衅现任兵部尚书兼右督师杨嗣昌? 想到此处,他不由大声下令道:“传督师军令,城上所谓‘郑王世子’乃贼人假冒,快与我乱箭射死!” 朱大典一边下令,还一边拼命的向自己的亲信张士仪使眼色。 妮玛,这下子轮到右督师杨嗣昌骂娘了。 “军门!”参将张士仪眼见如此,只能无奈的上前几步听令。 结果,不曾想朱大典没有下令,反倒哈着腰扯了扯杨嗣昌的衣袖,低声解释道:“大人少安毋躁,无论这城上是不是真世子都不打紧,绝对不能把他当场射死了!” 杨嗣昌本来怒气冲冲,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其中必有缘故。 他不由反问道:“你这是何意?” “一如惊弓之鸟故事,虚发惊贼而已!”朱大典不由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杨嗣昌心中稍安。 那朱大典见杨嗣昌已经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这才扭头向张士仪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快与我将那‘假世子’射死!” “末将领命!”张士仪哪里还不明白漕运总督朱大典这一通话即是说给右督师杨嗣昌听,亦是说给自己听,他连忙应了。 这事儿是个“脏活”,做好了无功,做坏了有罪,非总督亲信不能为之。 话说张士仪领了命令,赶快从士卒之中挑选神射手,生怕一不小心真个把郑王世子朱翊钟给射死了。 且不说城下明军如何行事,且说城上义军将士得了总兵王定的军令。 由司长杜弘域亲自率领士卒压着“郑王世子”上了怀庆府城墙,一声大喝,果然城下明军不敢乱动,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继续攻击。 杜弘域不由大喜,洋洋得意道:“有胆的只管射,射死了郑王世子,让皇帝小儿砍你们的脑袋,咔嚓,咔嚓……” 他一边威胁,还一边比划,与此同时嘴里还配着音,颇有几分说书人风范。 眼见原本猛烈攻城的明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杜弘域心里那个得意,就差搁城上跳舞了。 结果谁曾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暴喝道:“城上郑王世子乃是贼人假冒,射死受上赏!” 然后,城下士卒纷纷举起火铳、拉开弓箭向城上猛烈的射击起来。 “直娘贼!”杜弘域吓了一跳,连忙拽着身边的“郑王世子”,往一侧打个个轱辘,伏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哪里露出了马脚?”杜弘域不由奇怪道。 “司长,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那“郑王世子”闻言欲哭无泪,“你不是说只要我穿上这锦衣,就保证万无一失吗?” “直娘贼,究竟是怎么回事!”杜弘域心中纳罕,不由从女墙边伸头一看,只见城上官兵依旧在轮番射击,不可停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