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蜡烛照得整个寝殿亮堂堂的,步千雪也不睡了,起身靠在了床头,看着石忞衣服穿得差不多了才想起似的责怪道:“外面天寒地冻,正殿也不是时时刻刻备着火盆,下次切不可如此这般就过去了。” “好,我想着都是在屋内,左右也不出去,才没穿的,却没想到事情这么难办,这次是我草率了。”石忞说着坐在梳妆台前让宫侍帮忙梳头。 说起来宽衣散发也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本以为能过个好年,如今看来,只怕就是睡下也要忧心一二了。 看出石忞有些忧心,步千雪悠然道:“我倒觉得这未必不是件好事,方腊舍近求远,非要绕道入华劫银,要么是恨我们入骨,以此解气并解决一下军饷,一箭双雕;要么就是军饷用度已到山穷水尽之时,也或者有其他原因,但无论哪种,都说明了方腊王非远见之辈,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言之凿凿,仿佛明天方腊王就会落败一样。 别说,被逗笑的石忞却突然像被点醒一般,欣喜道:“此言颇为有理,我竟想别处去了,却忘了打仗归根结底打的还是财力和家底,方腊原本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几年就发展成这样,胃口不可谓不大,但被撑大的胃却是有极限的。 而且被他打败归附的那些小国也不一定就此忠心,若粮草一旦供应不上,到时必定军心大乱,如此胜败已定,我又何愁之有?所以此次必须粉碎他的打劫行径,一个铜板都不能流出去给他。” “恩,必须如此,就算被其得手,也要全数追回来才行!”步千雪颇为赞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敌国! 两人又说了些话,石忞也收拾好了,便走到床边坐下,拉着步千雪的手柔声道:“时辰已不早,明天事多且杂,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去做,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你别担心,早点休息,我去去就来。” 石忞说完就起身要扶步千雪躺下,步千雪见状顺势躺了下去,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对方,半响才不舍道:“好,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石忞也不舍,大冬天的,谁想离开伴侣和暖暖的床?但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步千雪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早早入睡,反倒是因为身边少了个人,转辗反侧,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晚上被紧急召到文宣殿的几位大臣有点蒙圈,尤其是云鼎凡,好不容易因徒弟来陪她过年特意回一趟所谓的家,就被大半夜的召进宫中,心情糟糕透顶,摆着一张臭脸,其他人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文渊倒是一如既往的老神在在,其他人过来探话都只有一句‘陛下连夜召见,自有要事,一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