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便趁机笑着道:“不知陛下何时放了他们?” “放是要放的。”朱棣模棱两可地道:“不过也不要操之过急,朕来问你,你这些本事,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张安世道:“这……臣从姐夫那学来的。” 朱棣冷笑:“太子愚钝,若有你一半聪明,朕也就放心了,你这小子,说的不是真话。” 张安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却在此时,一个账房匆匆进来。 朱棣和张安世都看向这账房。 账房气喘吁吁地道:“大致折算出来了,折算出来了。”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显然今日实在苦不堪言。 朱棣急切地道:“多少?” “六万七千三百五十三两又七十九钱。” 听到这个数目,朱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比预想中的三万两,还要多一倍。 这是什么概念? 一年的收入可能高达八十万两? 区区航运,如此挣钱? 朕一年白白能从中直接拿走四十万两。 而且据这张安世所言的话,未来这买卖……可能还有巨大的盈利。 这是何其可怕的一个数目? 朱棣道:“六万多,有六万多?” 账房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他觉得任何一个人能做如此大的买卖,获得如此丰厚的盈利都会是这样的表情。 于是他平静地道:“是,不过……这只是粗算,待会儿还要细算两遍,才可入账,不过最终的数目,大抵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朱棣的脸色忽明忽暗,内心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冲动。 一年最少四十万两纹银的分红,能养多少兵丁,又能喂养多少军马。 除此之外……朱棣还存着营造北平行在的心思,还有……他想下西洋去看看。 这无数的想法和规划,其实比皇考太祖高皇帝更有雄心! 因为朱棣很清楚,他是靖难成功的天子,被人视为乱臣贼子,若是不能有像唐太宗一样的功绩,势必要为千秋万代所笑。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要银子。 更不必说,今年这里灾难,明年那儿产生的人祸,哪一样不要钱和粮? 可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买卖,居然……获利丰厚到了这样的地步。 朱棣嚅嗫着嘴,老半天说不出话。 张安世则对账房道:“你下去吧,再将账目清一清。” 那账房告退。 朱棣还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他下微微阖着眼睛,猛地,又张开虎目,这一刹那之间,朱棣变得生龙活虎,眼眸闪烁着精芒,道:“这买卖……很好,往后,你来掌管这船业。” 张安世点点头。 朱棣又道:“不过……切切不可传出宫中与这船业有关的消息。” “我懂。” “你懂什么?” “陛下也是要面子的。” 朱棣摇头,笑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有些事心里知道即可,说出来就不对了。” 张安世便道:“懂了,陛下之所以不愿掺和进来,是因为陛下心善,不忍见臣民们知道陛下财源广进,免的他们心里嫉妒。” 朱棣怒道:“放你娘的屁,朕富有四海,还怕这个?只是此事,毕竟有碍观瞻,还有你,你在幕后操纵买卖即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