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市场已恢复如初,于国计民生,并无影响。” 朱棣听罢,心里一宽,可又有些心疼,便有点口是心非地道:“这五十七万两银子,虽是亏了,可至少供应了军需,也平抑了奸商作乱,总还算值当。” “陛下,谁说咱们亏了?”张安世奇怪地看着朱棣。 朱棣顿时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道:“难道没有亏吗?” “陛下,臣只需三四万石的桐油便可平抑物价,至于那十一二万石桐油,臣早就趁着那些人将价格炒高的时候,卖了……” 朱棣:“……” 张安世又道:“这一次,臣入账的数目是纹银二百万两,也就是说,刨除掉当初的五十七万两银子,还有这些日子的其他各种开销,净赚了纹银一百六十万两。” 朱棣眼珠子瞪得更大了,惊道:“一百六十万两,就……就这般的做了一个买卖?” 张安世道:“是,其实想要挣这个银子,实在不容易。可是多亏了那些奸商,这些奸商太贪心了,为了获利,拼命的炒高,臣……也没想到,他们贪婪到这个地步,所以只好将计就计。” 朱棣还是反应不过来。 若说其他的买卖……挣来这银子,他倒也可以理解。 可这……不过是单纯的买入和卖出而已。 可这其中的收益,却是大得吓人。 “一百六十万两,那朕就是有八十万……哈哈哈……哈哈……”朱棣狂喜:“这样说来,五十七万两银子,解决了军需,还平抑了物价,甚至还平白得来了纹银百六十万,朕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本万利了。” 张安世笑了笑道:“其实……如果臣再大胆一些,便是再多赚一百万两,也不算什么。只是臣想到,平日里陛下教诲臣,我等今日富贵,尽都来自民脂民膏,行任何事,都要顾念百姓,臣受陛下教诲,对此铭记于心,于是在后头,宁愿拿出三四万石的桐油出来,低价抛售,这才让收益大减。” “不过臣以为,这样做若是能利国利民,使天下百姓都称颂陛下的恩德,这些许的损失,也算不得什么。” 朱棣龙颜大悦,口里道:“是啊,朕当初好像是这样和你说过,这也是太祖高皇帝的意思,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你能有这样的见识,朕很欣慰。” 张安世笑吟吟地道:“哪里,哪里,臣从前就顽劣得很,才不在乎这些呢。可自打见了陛下,在陛下的言传身教之下,这才稍稍有了几分起色。” 朱棣虽也晓得这家伙在溜须拍马,不过细细想来,当初这张安世确实不是东西,如今倒是很有几分模样了,这是为啥? 当下,朱棣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大赚了一笔,能赚这么一大笔,朕已心满意足了!张安世啊张安世,你这小子……还真有办法。” 张安世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朱棣。 朱棣给看的不解,便道:“怎么?” 张安世道:“陛下,你这话错了。” 还真没人敢在朱棣的面前直接说朱棣错了,即便要说,也是用很婉转的言辞。 朱棣现在心情好,自是没有生气,甚至随和地道:“朕哪里错了?” 张安世道:“陛下说,能赚这么一大笔,已心满意足,这句话错了。” “错在何处?”朱棣一头雾水。 “因为赚的不只是这一笔。” 朱棣瞳孔收缩,他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张安世:“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