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便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丘松,丘松……丘松呢?” 朱勇压低声音,到了张安世耳边:“正午了,日头刚好的时候,多半出去晒肚皮去了。” 张安世无语地道:“入他娘,这家伙他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吗?” “俺去叫他。” “不必。”张安世随即站起来,看着陈文俊道:“你既不肯说,其实无所谓,这么大的罪,我相信你咬死了也不肯认的!这些都没有关系,我这个人,不擅长屈打成招,不过很快你就在劫难逃了。” 陈文俊冷眼看着张安世,带着几分轻蔑道:“呵……尔等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猖狂至此,到时倒看你们怎么收场。” …… 南京城夫子庙。 沿着秦淮河,是连片的宅邸。 一人脚步匆匆地进入了一处小宅。 他走的很快,随即……便闪入了小厅。 小厅里无窗,所以格外的幽暗。那厅中深处,昏暗之中,一人正气定神闲地高坐着。 这幽暗的光线,遮挡了他的面庞,只是他身上的钦赐麒麟衣,却格外的显眼。 “兵部主事陈文俊……被拿了……老爷……会不会是东窗事发了?现在外头风声鹤唳,许多人已吓着了……” 听着来人焦急的声音,这气定神闲的人沉吟片刻,回应道:“让大家不要慌,天没有塌下来。” 来人似乎对于眼前这人又敬又怕,一听他的话,便立即侧耳倾听,随即叩首道:“只是……只是……” 还不等他说下去,这人便道:“前几日,老夫就听闻了这件事,锦衣卫对此有所察觉,要怪……只怪他们太心浮气躁了,以为陈继这个人……可以为我们所用,可谁知道,此人不过是个鼠辈而已!若只是胆小如鼠且也罢了,此人竟还如此喜欢出风头,这样的窝囊废……” 顿了顿,这人慢悠悠地接着道:“不过,也不必慌……告诉大家,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要操之过急,何不如凝神静气,坐山观虎斗!那个张安世……倒是一个麻烦……可惜在此风口浪尖上,早知此人是祸害,就该及早除去。” “是。” 这人接着道:“你放心,宫里宫外,都有老夫的眼线,那兵部尚书金忠已入宫了,锦衣卫那边……得知了这边的消息,只怕比我们还要慌。” “是。” 这人喝了口茶,便再不言语。 而来人悄然告退出去。 …… 金忠入宫,禀奏张安世擅拿大臣的事。 朱棣对于金忠这等近臣,态度当然不一样,便道:“此事……亦失哈已向朕禀告了,张安世那个家伙……朕会敲打他,过几日……朕好好收拾他便是。” 金忠倒是没有坚持:“臣只是希望,能够保证主事陈文俊的安全。” 朱棣道:“你放心,张安世这个人……朕是知道他的,他没有这个胆子。” 金忠很满意,便道:“那么臣告退。” 这金忠一走,朱棣便开始骂娘:“入他娘的,抓乱党抓到了兵部去了,光天化日之下,套人麻袋,这是干什么?目无法纪!” 亦失哈站在一旁,很是识趣的一言不发。 倒是朱棣猛地侧目看亦失哈一眼,道:“那个叫陈文俊的,莫非是和张安世有私仇?” “这,奴婢没听说过。” 朱棣皱眉:“锦衣卫那边怎么说。” “陛下,锦衣卫那边……说是已经找到了乱党的线索,其中案首便是宦官崔一红……” 朱棣冷冷道:“只一个崔一红吗?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