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直接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唯一骄傲的地方,他自然而然,会进行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击。 张安世笑了,道:“哈哈……你和我装什么蒜呢?想来,或者是你被人拿捏了什么把柄,只是……是什么把柄呢?你与谁私通了?还是……” “胡言乱语!”陈文俊露出几分愤怒,正色道:“我乃至正忠良。” 所谓的至正,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的年号。 张安世道:“是吗?那你可知道,你那所谓的至正皇帝,早就死了。” “可中原的法统尚在,血脉依然也在。” 张安世只觉得好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文俊:“他们若是有法统,何至于像丧家之犬一般,被驱逐到大漠,何至于天下烽烟四起?你难道不知道……这皇帝已归有德之人了吗?” “他们会回来的。”陈文俊道。 张安世道:“他们是谁?” 陈文俊冷笑:“你以为我会说吗?” 张安世道:“我想,你根本不知道,因为你不过是个小喽啰,他们怎么会放心你一个汉人?所以就算真有这个他们,你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这背后的事,你所知不多。这也是为何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审问你的原因。” 陈文俊咬牙切齿地看着张安世,恨恨地道:“可惜我见不到天子北狩回来,重新入主中原的一天了。” 张安世道:“这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陈文俊阴恻恻地看着张安世,道:“你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关外我们兵强马壮,关内又有无数的忠臣,里应外合。” “忠臣?”张安世笑了:“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多的是!”此时的陈文俊,已经开始失去了理智,他急于想让张安世知道,他们这些人……比张安世所想象的强大得多。 张安世似是很随意地道:“像你这样的主事,应该不多吧。” “比我身居更高位者都不少。”陈文俊带着几分得意道:“所以……你们这些草寇,迟早要被杀个干净,将来你们都要成为奴仆。” 张安世道:“可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的先祖,在元时就是奴仆,供那鞑子驱策。” 陈文俊冷笑:“这一次他们进来,大汗见我忠贞,必赐我蒙姓。” 张安世道:“我知道你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也没有多少兴趣将心思放在你的身上,我只想问你,除你之外,地位比你更高的,都是哪些人?” 陈文俊冷哼道:“你休想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我早知道你不过是一枚卑微的棋子而已。” 陈文俊脸抽了抽:“他们自有深谋远虑,有些事,并不一定需要我知道。” 听到这句话,张安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这陈文俊……可能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废弃的棋子。 张安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啊可笑,你这样的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居然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我再问你,他们平日里如何和你联络?” “自有书信来。” “书信呢?” “烧掉了。”陈文俊此时似乎非常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通过对话,来让别人来认同自己。 他的嘴巴几乎没有停顿。 张安世道:“你是何时开始运输这些原料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