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悟出来的,你就不一样了,你小小年纪,就懂这个道理,还能身体力行,这也是为何你总立功劳的原因。” 张安世挠挠头道:“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 姚广孝微笑,摇着头道:“没想那么多,还总能做正确的事,那就更了不起了。人哪,要做成一件事,就得让身边的人都得利!就说你那商行吧,能让跟着你的人都能挣银子,所以你放一个屁出去,下头的人拼了命也肯去做。那些模范营的将士,跟着你有吃有喝,有功劳。他们自然敢舍生忘死。还有你对付逆党的那一套,内千户所上下,你舍得给钱,舍得给他们争功,他们哪一个不是尽心竭力呢?即便是对那些鞑靼人,只要舍得拿钱,实实在在地给了别人好处,那么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其实啊,做皇帝如此,做事也是这个道理。你看纪纲,为何总是不如你?是因为他不够老练,心计不如你吗?小娃娃,纪纲这样的人,若论心机,你差他远着呢!可这个人,私心太重了,他只计较自己的利益得失。一个人,只想着自己获得最大的好处,那么就只能靠强力来压着底下的人对他顺从,可是这种压迫,固然可以让人办事,可要想让他们舍生忘死,怎么可能?” “历来那些绝顶聪明的人,你看他制定出来的章程,可谓周全到了极点,看上去完美无缺,可最终……怎么样呢?王莽新政,你知道不知道?那新政……有什么不好?可结果如何?这是因为王莽什么都算好了,唯独没去计算的是,那些为他效命的人,从中得到什么。于是……新政执行不下去,哪怕执行下去,最终也是歪的,最终……其实不过是自取灭亡,为后人所笑而已。” 姚广孝的一番话,张安世认真地听完,禁不住真诚地道:“姚公教诲,我受教了。” 姚广孝乐呵呵地道:“很好,孺子可教,有空咱们多走动走动,好啦,贫僧要去鸿胪寺僧录司了,就此……告别。” 此时,三人已出了午门,张安世与他们告别,率先骑马离开。 金忠看着张安世远去的背影,不由好奇地道:“和尚,咋今日和一个小辈说这么多?” “这是教他一些要广施恩惠的道理嘛,省得贫僧圆寂之后,他搞什么名堂。”姚广孝乐呵呵地道:“这小子很有悟性,要多夸夸他,不能用严厉的方法,不然他鬼得很,就可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金忠摇摇头道:“和尚才是有执念的人啊,为了舍利,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姚广孝道:“阿弥陀佛,话不能这样说,这又大又圆的舍利,还是七彩呢,谁不动心?” 金忠继续摇头。 姚广孝道:“贫僧这辈子,并无他念,不过是希望……能够得一个善终罢了,修了一辈子的佛,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你看……我那师傅慧珍禅师,他平生做了这么多亏心事,竟也可以烧出这样的舍利,贫僧也可以。” 这一刻,姚广孝眼里有光。 …… 顺着洋流。 一艘残破的舰船,孤零零地在汪洋中……行走。 碧海蓝天之中,并没有半分的浪漫,更无人欣赏如此壮阔的奇景。 有的只是腥咸海风,和无尽的海平线,以及对陆地的渴望。 原先一起出发的几艘舰船,其中一艘在一个夜里触礁沉没,还没来得及等到其他的舰船搭救,船便瞬间倾覆,船上的人……没一个人活下来。 另外两艘,因为遭遇了小股的海贼,与之战斗时起火。 再加上饥饿,疾病…… 此时……这舰船之中,只剩下了七十余人,人人面黄肌瘦,眼里泛着绿光。 更可怕的还是精神的折磨。 以至于邓健不得不下令,所有水手睡觉时,必须将自己的手脚与旁人捆绑,方可睡下。 只恐夜深人静时,有人实在想不开,或者滋生幻觉,跳下海去。 这样的事,已发生了三起,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