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价了,这原本匪夷所思的事,你若是不相信,那再骂张安世也就不合理了。 也就是说,你得先承认土地的价值,并且认定了这个东西它就值这个价,张安世就是在坑人,你才能义愤填膺。 可以说……这一下子,真的正中死穴。 此时,张安世继续道:“后来这王某心里就嘀咕,什么地,居然如此价值不菲,以至于连夏公和金公等衮衮诸公,竟为之与臣反目?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身边许多的举人还有亲友也都议论纷纷,这王某既然要骂,自然也要有的放矢,不免了解了一些车站的情况,又大抵知道这土地为何上涨。” “骂着骂着,王某骂的越多,了解也就越深,方知这车站的土地有巨大的商业用途,价格虽然不菲,可土地一旦购下,便可传之子孙,就如……就如……就如这乡下购置土地,给佃农租种一样。如今,新政之后,直隶已开始分地,其他各州府,不少士绅也都朝不保夕,这王某的土地虽不在直隶,却也不禁为之忧心忡忡……” “于是乎,他便不免想要了解一下这土地的动向,这一去查看之后,方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竟还不少。这地价,竟在短短数日,又涨了一些,此等一本万利的买卖,王某当然是拒绝的,他是一个有风骨之人,对此不屑一顾,痛斥那些争相购置的人无耻,可回去几日之后,心中又难平,这些日子关注了夏公人等不少时候,越是关注,心里便越惦记着那地,后来得知竟又涨了,价格竟至千两。” 张安世绘声绘色,说得张安世血脉贲张,朱棣催促道:“还有呢,还有呢?” 于是张安世便连忙接着道:“眼看着人家挣银子,自己分明有机会购买,却没有下定决心,这可比自己亏钱还难受。于是王某成日辗转难眠,好几日没有睡好觉,后来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竟也去购地。” “他家乃是地方大族,又有不少至亲为官,似他这样有信用的人,钱庄是最喜欢的,当下他贷下了数千两银子,去购置了七八亩土地。只是这个时候,他不禁捶胸跌足,只恨自己为时已晚,若是早一些购置,只怕同样的价钱,却能买上十几亩土地。” 朱棣听罢,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如今将这地买了去的,竟都是王某人等?” “八九不离十吧。”张安世很认真地道:“而且臣查知,购置土地的,多为读书人,甚至还有不少官眷,以及一些地方大族子弟。” 这倒真是出乎朱棣的意料,他一脸诧异地道:“这又是何故?” 张安世便道:“地的价格太高了,随便一亩,一般的小民可能积攒一辈子银子也买不上。而商贾倒是有银子,可绝大多数的商贾,至少臣在右都督府这边所了解到,这几年因为修建铁路,市场需求太大,因而不少商贾几乎将所有的身家都投入了生产之中!” “他们又没有土地可以向钱庄抵押,就算有,也早已在扩大生产时抵押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再投入到铺面里去了。” 朱棣惊异地道:“竟是如此,这样说来……太平府各处车站的土地,统统都卖了?” “是,统统都卖了,卖的一干二净。”张安世道。 朱棣没有问得银多少,因为这是机密,要问也是待会儿私下里询问。 不过现在他不禁身躯一震,此时神清气爽,这样说来,当初举债,十之八九,这铁路的银子非但没有亏,反而挣回来了。 只见张安世又道:“臣思来想去,这都是夏公等人鼎力支持,若非夏公,就没有臣的今日。此番头功当属夏公、金公等诸公,陛下……夏公为铁路修建,为我新政打开局面,立下汗马功劳,他日新政若是能够大功告成,夏公人等,实在功不可没。” 夏原吉听罢,脸色骤变。 金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