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的人若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肯如此屈膝奴颜。这样的人,方才是最可怕的。” 陈强惊异地道:“是吗?” 朱椿道:“他们今日可以如此,那么明日就敢杀人,也正因如此,所以本王才紧急回京,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强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他们还能如何,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朱椿抿抿嘴,一时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本王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应对。至于你这浑人,动辄什么鱼肉,什么他们敢如何的话,就不必再提了。这样的空话多言无益,对付那些人,需用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 “今日与威国公相见,当时倒是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那右都督府的士绅,与左都督府治下的这些人比,实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足挂齿。” 陈强忙道:“是,是,殿下……打算如何应对呢?” 朱椿微笑,眼神闪烁着,转眸之间,陡然杀机毕露。 等这目光落在陈强的身上,这眼神又变得温和起来,轻轻地道:“希望他们不要不识抬举!” 第368章 孝顺的皇孙 朱椿说话之间,却又恢复了平静。 唯有那亦步亦趋的陈强,却似乎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左都督府的新政,虽有一些阻碍,可成效还是明显的。 至少今年的夏粮,增长却是显著。 这令朱椿很是欣慰。 当下,他命人造册,而后及早往户部那边呈送。 户部里头,气氛很诡谲。 这主要源自于户部尚书夏原吉。 士林之中,已传出许多的流言,说是夏原吉收受了张安世的好处,为张安世鼓动宣传车站的土地,借此大发其财。 这消息的版本极多,而且有鼻子有眼,好像人人都亲眼所见一般。 户部之内,自然不免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这位夏部堂。 六部九卿之中,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固然是对新政没有敌视的态度,却又绝不敢声张,只剩下的人,则大多对新政避之如蛇蝎。 千年来的旧俗和传统,可不是闹着玩着。 这甚至已不是什么故步自封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自小便深深烙印在人骨子里的印记。 而对于夏公的“无耻”,他是部堂,当然没人敢多说什么。 可这户部下头的诸官,却也慢慢的对夏原吉敬而远之。 有一句话叫做宁可得罪上官,却也不可坏了清名。 毕竟讨好了上官,可能得到一时的好处,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个人要考虑长远的利益,就必须在乎自己的羽毛。 历史上,许多所谓的幸臣,看上去好像一朝得势,借这种机会扶摇直上,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人有好下场? 反而那些颇有清名之人,别看一时被陛下或者朝中权臣所嫌,可只要名声还在,哪怕是被罢官,却总能重新起复,即便一辈子大志难伸,可家族却可延续,人人敬仰。 说到底,人是不可轻易的背弃自己的圈层的,一旦背弃,哪怕是一时得志,可后果却难以承受。 各布政使司,已开始提交了今岁的钱粮,而户部也开始迎来了一年以来,最忙碌的时候。 自从空印案之后,朝廷就要求户部和各布政使司、州府、县必须对上账目,你征收的钱粮多少,最后又有多少钱粮进入国库,甚至户部这边根据清查,从而得知你所在的州府应该缴纳多少钱粮,这些统统都必须对得上。 “夏公……” 右侍郎曾光至夏原吉的值房,他行了礼。 夏原吉抬头,颔首:“何事?” 曾光比之从前,对夏原吉疏远了一些,可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