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如今体型更肥胖了,走几步便气喘吁吁,他神色也不甚好,到了他这个年纪,加上肥胖,身子虚弱到何等地步,可想而知了。 张安世对朱高炽是有深厚感情的,于是关切地道:“姐夫……你要注意自己身体。” 朱高炽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委屈之色,随即哀叹道:“为此本宫受辱已甚,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张安世一脸无语,词穷了。 朱高炽则抱怨道:“父皇命人去东宫掌厨,督促本宫节食,现下每日所进之膳食,不如小儿。那几个掌厨宦官,真如细作一般,成日盯着本宫,本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垂头丧气。 这事,张安世是略有所知的,而且历史上,确实有这样的记载。 传闻历史上的朱高炽做了皇帝,对其他人都不记恨,哪怕是从前得罪过他这太子的人,他也依旧既往不咎。 唯独是东宫的几个厨子,应该是朱棣派去监督朱高炽的,朱高炽却是恨得咬牙切齿,还未登基,就先将这几个厨子给办了。 张安世只好露出苦笑,好吧,对这事,他没法儿。 “有吃的吗?”朱高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随即小声道:“你得想办法送一些来,不要让人瞧见了。” 张安世听着自家姐夫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差点应下,可又鬼使神差地认真看了看朱高炽的身材,才道:“姐夫,这样肥胖下去,必要得重疾的,到时只怕无力回天了,你还是悠着点吧。” 他知道他的这个太子姐夫的寿命并不长,朱棣驾崩之后,还没过几个月,朱高炽便也一命呜呼了。 张安世是颇为担心的,他希望姐夫长寿一些,毕竟朱瞻基那个小子……看上去未必很有良心。 朱高炽幽幽叹道:“天生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是不甚清楚,我现在每日只能进膳两次,每次所食,不过半升。哎,苦死我了。” 张安世忍不住道:“姐夫喝凉水都能长肉?” 朱高炽道:“胡说什么呢!” 张安世便闷头,不吭声,心里开始琢磨着什么。 朱高炽现在满肚子的饥饿感,于是道:“明日……你来东宫见我,记得给我偷偷带一些吃食来。” 张安世迟疑了一下,最后实在狠不下心,只好道:“好。” 只是没想到,顿了顿,朱高炽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却又道:“还是罢了。你来回跑动,怕也辛苦得很。本宫还是忍一忍吧,你现在身负重任,栖霞与东宫,距离也不近呢……” 听着姐夫这话,张安世反而越加心疼起来了,道:“无妨,反正这几日我无事。” 朱高炽奇怪地看着他道:“怎么会无事呢?” 张安世坦然地道:“事情都让下头的人办,给他们磨砺自己的机会呢。” 朱高炽:“……” 良久,朱高炽道:“难怪瞻基清瘦了,说是事务繁杂,任重道远。” 张安世闪过一丝尴尬,嘿嘿干笑一声。 与朱高炽话别,张安世便又回到了他的郡王府。 在府内,高祥却早已久候多时了。 张安世一面脱了蟒袍,由下人给自己换上薄如轻纱一般的道服,舒服地吐出了一口气,而后让人上了凉茶来,边道:“热得很,热得很啊!老高,你怎么又来了?” 高祥脸一红,这话有点像他经常来似的? 不过细细想来,这平日里,他的确是走动得比较勤。 此时,他笑了笑道:“殿下,夏税的事……” “夏税?”张安世一下子精神起来,道:“今年能增长多少?” 高祥道:“可能远远超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