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人等都要盘查。当地各处巡检司,由锦衣卫接手……” 百户听罢,忙道:“卑下这便命人去传令。” 朱高炽一宿未睡。 他睡不着。 好在这些时日,他身体大好,竟也能熬得住。 很快,锦衣卫那边就来了消息。 一份名录交到了朱高炽的手里。 朱高炽只低头看了一眼名册,道:“确凿吗?” “确凿无疑。”这校尉道:“殿下,那被拿住的周五,本就是周家人,一直都给周家看家护院,他是受了周举人的吩咐……” 这校尉详细地奏报。 朱高炽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么还闲着做什么!抽调护卫,再点几个锦衣卫和模范营的校尉随行,都随本宫来,即行查抄周家、王家、赵家,连夜行动,不要走漏风声,教人跑了。” “喏。” 朱高炽此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随即道:“各府县的贼子,一旦袭击失败,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必定要逃亡,甚至可能,这些亡命之徒,会纠集一起,到时……或要成我大明心腹之患。” “传出消息,模范营从附近州县,立即抽调了三个百户规模的人马来,三百人马为骨干,再召集一些护卫,随时预备平叛。” 细细吩咐一番后,朱高炽便匆忙地出了营,带着人马,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此时的周举人,显然虽是一路忧心忡忡,却还是抱有极大希望的。 不得不说,这还多亏了那些锦衣卫还有太平府的人征发的民力。 这些吃饱喝足的百姓们,在这些时日,竟重修了何处的官道,铺设了不少便民的石桥,以至原本泥泞难行的道路,现在竟是畅通无阻。 这碎石铺就的道路上,周举人便立即遇到了不少同行之人。 这些人,有的乃是从关中早早出发,有的来自于河南其他州府,众人沿途遭遇,自报家门,虽是彼此相隔数百里甚至千里,却也有不少,都是周举人如雷贯耳的人物。 这些……可尽都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不说他们的学问和家世,单说人脉,都是通天的。 亲族里头在朝中为官者,数不胜数。 周举人一下子像吃了定心丸,有这些人同行,一齐往南京城,大事可定。 于是转眼之间,他们已至镇江。 自镇江坐了渡船,便可沿水路至南京。 此时南京城处,竟已是人满为患,几乎这城中所有的客栈,都已客满。 周举人这样的人,可不是独身而来,身边跟随着不少书童、小厮、使女,就好像搬家一般。 人越聚越多,一到京城,也不急着状告,而是立即去投亲。 他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在朝中为官的呢? 周举人当下,也去拜访了自己的一个堂兄。 此公在太常寺担任奉礼郎,彼此相见,不甚唏嘘,说起了乡中的事,这位堂兄也愤怒起来,很是气愤地痛骂了张安世无耻。 随即又给周举人出主意:“张安世势大,凭借一人两人是告不倒他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天下的百姓,齐去状告诉冤。其他的,朝中自有人借机行事。为兄我不过区区奉礼郎,位卑职浅,实在帮不上什么大忙,可这乡中惨象,你与其他诸公,必要禀明,到了那时候,才有成功的希望,免除债务,也就有望了。” 周举人记下,又去见了一些亲友。 他当初会试的时候就来过京城,所以也无心去游览。 等到京城这边,像周举人这些人越聚越多,不日,便传出传闻,说是七月十九,太岁千秋,伸张冤屈,便在此日。 七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