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愿意说,那个不愿意说,只有他最苦逼推脱不了。 亦失哈无奈地道:“多是诽谤朝廷,妄言宫闱,或以谶言来蛊惑百姓,尤其是在天下诸府县之中,这些胡言乱语,引致人心动荡……” 说到此,百官俱都面如死灰。 因为这玩意,该怎么界定呢?你说妖言就妖言,那以后谁还敢说话? 何况,以此来入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杨荣沉吟片刻,便道:“亦失哈公公,是否有作乱之实证?” 亦失哈道:“此等人……煽风点火,岂敢自己铤而走险?” 杨荣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么陛下……是否请三法司审问此案,以正视听。” 杨荣的话,是有道理的,毕竟这诽谤、妄言、蛊惑之类的东西,实在难以界定,且这一次,牵涉到的大臣太多,最好的办法,反而是让三法司来审一审,倘若当真有谋篡之企图,也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朱棣脸色阴晴不定。 他显然是不愿意如此的,可提出来的竟是杨荣,这就显然……已成了百官们的共识。 看着百官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宛如惊弓之鸟,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案吓着了。 可另一方面,朱棣是不情愿将此案公之于众的,鬼知道这些人,又会说什么犯忌讳的话,他朱棣要脸。 踟蹰片刻,朱棣道:“下旨,命东厂将主犯人等,押至御前,朕当百官的面,亲自过问。” 既然你们怀疑东厂抓错了人,那么朕就当你们面来问一问,也不必走什么三法司了。 亦失哈会意,忙是去布置。 杨荣等人,一个个显得不安。 尤其是不少被抓的人,他们可能是这殿中某大臣的下属,或者是门生,亦或者是故旧的,此时越发的不安。 任何一场钦案,都可能让人招致无妄之灾,鬼知道什么时候,落到自己的头上。 且这一次涉及到的大臣实在不少,至于陈登、刘和、张三河这般朝廷的重臣,平日里更不知和人打过多少的交道,这突然就成了阶下囚,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有人押来了。 陈登为首。 他竟是昂首阔步,虽是上了脚镣,带了木枷,却一副凛然无惧的样子。 后头又有数人,有人强作镇定,有人悲戚之色。 朱棣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冷哼。 陈登站定。 亦失哈大呼道:“还不行礼。” 陈登凛然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今日陛下以草芥对待大臣,为人臣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跪拜求饶的呢。” 陈登倒是很硬气。 不过细细一想,其实也能理解,以钦犯的身份被捉拿,又是主犯,朱棣的手段,他太了解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倒不如这个时候,求取一个刚直之名,至少名照清史,不枉此生! 朱棣却是看着他的一言一行,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大怒道:“朕却听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尔的俸禄,朕不少一文,今日你却要反咬朕?” 陈登道:“那么敢问陛下,朝廷发放大臣的钱粮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