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杨荣的感触。 解缙却微笑,他虽是江西人,偏偏……似乎又对杨荣的话,理解更为深入。 胡广抬眸看着解缙道:“解公因何而笑?” 解缙叹口气道:“真要说吗?” 胡广道:“解公,我等闲聊,又何不可言之事?” 解缙道:“杨公之言,倒是令我想到,在福建……确实更容易诱人下海。” “……” 正说着,突有宦官匆匆而来:“诸公,陛下有请。” 众人听罢,都收敛起心思,倒不觉得意外,陛下但凡有事,都要召文渊阁大学士,因而,便都起身,整理衣冠。 随即,众臣鱼贯去见驾。 一起到了文楼。 却见朱棣正端坐着,不等众人行礼,朱棣便道:“真没想到,还有人这样胆大包天。” 众臣看陛下隐隐带着怒气的脸,都没吱声,自是想听朱棣的后话。 朱棣绷着脸道:“这饶州,竟有人胆敢袭击铁路司的人员……还敢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 朱棣垂眸看了一眼跟前御桌上的一份奏疏,道:“诸卿自己看吧。” 随即,在朱棣的示意下,一旁随伺的宦官,便将这份奏疏送下去传阅。 众人一一看来,却是饶州府来的奏报,说是铁路司的人,横行不法,引发了百姓之间的争端,恳请陛下裁处。 众人面面相觑,尽都一头雾水。 其实百姓之间发生械斗或者其他什么争斗,在大家看来,都是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说难听一些,在这大明,村落与村落之间,宗族与宗族之间,土客之间,每日没有几场大规模的厮斗,不因此而死个几人,甚至几十人,这才叫稀罕呢。 只是此等事,朝廷一般都置之不理,至多等他们打完了,官府要求他们自己交出一些人来处理一下就是。 毕竟,这些矛盾,大多都是积攒已深,有的更是从隋唐时期就积攒下来的世仇,可不是靠几个流官就能解决的。 胡广看了奏报后,定定神,便道:“陛下,臣看……这里头……似乎并没有什么……” 朱棣便又抬手指了指另一份奏疏道:“那就看看铁路司饶州站的奏报吧。” 于是又是一份奏疏开始传阅。 饶州站的奏报,就完全不同了,里头却不说是寻常百姓之间的械斗,而是根本由当地的官府暗中挑起,大量无良的百姓,袭击投奔铁路司的良善百姓,铁路司赶去斡旋时,遭遇了袭击,有七八个文吏受伤。 胡广见罢,面上微微一变,他依旧还默不作声。 张安世已跳起来,道:“陛下此事不能不问,理应立即派员,前往……彻查到底……” “先别急。”说着,朱棣又从御桌上拾起一份奏疏,慢悠悠地道:“这是第三份奏疏,乃是饶州府后脚送来。” 看到第三份奏疏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无语。 因为事情闹大了。 饶州府遭遇了损失之后,当即越境饶州府,抓了许多人,足足数百之多,甚至……还捉拿了饶州府同知和判官人等…… 众学士们看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果说,前头两份奏疏,还只是纠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那么这第三份的奏疏,就令人觉得恐怖了。 直接捉拿数百人,还牵涉到了朝廷命官,这胆子……可就不小了。 张安世方才还义愤填膺,现在一下子哑了火。 凭良心说,他又不是赵高,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朱棣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掠过,道:“诸卿不想说点什么吗?” “……” 这下,没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