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彼此的双方,都在耍心眼,每一个人肚子里,都有一个算盘。 “封存起来,待会儿,一并解送京城。” 邓达交代之后,又道:“这些书信,一定要保密行事。小夏,你亲自去押送,沿途要快马加鞭,倒是这些叛贼,可以慢慢押送去。否则……一旦教人知晓,咱们掌握了这么多的书信,许多人怕要坐不住了,到时……谁晓得会不会又生什么枝节。” 夏瑄点头道:“那好,我明日出发。” 邓达却摇摇头,深深地看了夏瑄一眼,便道:“事不宜迟,迟恐生变,最好现在就出发,动用邮政局的快马,咱们是邮政司的人,调拨起来更便捷,这事太大,越是拖延,就越可能生变。” 夏瑄听罢,略一沉吟,也明白这时间上的重要性,于是道:“好,听邓长吏的。” 邓达却又道:“还有一事……” 他想了想,道:“当初咱们可是承诺了疍民和这么多百姓的,等你入京之后,若是能有幸见着宋王殿下,定要……将此事说清楚讲明白,你我的功劳事小,可失信事大。” 夏瑄颔首:“长吏放心,我心里有数。” 邓达不忘叮嘱:“沿途要小心。” 二人商议过了,夏瑄只去小憩了片刻,随即便开始出发。 另一边,邓达人等,奏请福州城内的邮政局,请邮政局这边出面,召集所有的驿卒,而后想办法安置随来的民团。 福州城内,许多人却是五内杂陈,有人自是松了一口气,有人内心不由遗憾。 可更多的,却是内心不免滋生震撼的。 这浩浩荡荡的反叛,却只转眼之间,便被平定。 如此大的风头,如今……却什么也没有剩下了。 至于城外的民团,固然称不上训练有素,却也都在城外安置,没有滋生什么乱子。 福建布政使司布政使,本还想召邮政局的人来询问事态,做出一副犒劳的姿态来,只可惜,邮政局并不想搭理他,自顾自的去维持秩序了。 而此时的京城,却因夏日炎炎,使人焦躁。 这种焦躁,更多来自于许多处的叛乱。 叛乱发生,朝廷依旧按兵不动,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传入京城,使许多本就躁动之人,越发的躁动。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朝廷倒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倒是张安世,虽说一直待在宋王府里,可现在却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盼着消息来,毕竟这一次,他也进行了一场豪赌,赌的就是,当地可以靠自己维持住事态。 毕竟……若是只依靠精锐的模范营四处弹压,不但费时费力,而且疲于奔命之下,必定会引发问题。 这会使朝廷在左右权衡之下,不得不对这些此起彼伏的叛乱,最终选择绥靖。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一直按兵不动。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这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问题更严重呢? 一旦如此,到时,不但朝廷可能一改此前的弹压,转变成招抚,而招抚也必定会减缓新政的实施。 另一方面,张安世作为这一次平叛的总指挥,也可能因为坐失战机,从而被人弹劾。 张安世当然不怕弹劾,可放任叛贼做大,本身就难辞其咎。 “殿下,司卿胡穆求见。” “哦?”张安世的眼眸顿时亮了几分,道:“快请。” 不多时,胡穆匆匆而来,他也深知张安世一直急于等待消息,见到张安世,便迫不及待地道:“殿下,有消息。” 此言一出,张安世猛地一张眼眸,振奋精神道:“什么消息?” 胡穆也不废话,直接道:“福建那边,传来消息,各处的驿站,已招揽人马平叛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