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相比!” 张安世却道:“作为儿孙的,不敢与之相比,这自是孝心。可站在太祖高皇帝和陛下的角度,尤其是现在,陛下已经年迈了,对他而言,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是自己儿孙,比他要强。” 张安世在自己的姐夫跟前,也少了几分忌讳,道:“所以这个时候,反而不该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姐夫,该下猛药了。” 朱高炽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才道:“你那一份章程,再取本宫看看。” 张安世露出微笑道:“明日送来。” 朱高炽随即道:“哎,真没想到,一转眼,父皇老了,本宫年岁也不小了,而你……也这样的大了。” 张安世道:“姐夫好端端的,怎有这样的感慨呢?” 朱高炽道:“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安世,小时候你多顽皮啊,现在却已成了本宫的左膀右臂了。” 张安世笑了笑。 不过朱高炽随即又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就如张安世所说的,张安世的新章程之中,下的乃是猛药。 除了接下来,开始继续加大铁路的修建,除此之外,还有电报的铺设,也直接开始。紧随其后的,就是将大量的地方官,进行轮换。要嘛送去藩镇,要嘛召回京城,取而代之的,则是当地的大量铁路司的官吏。 各地都需建设文吏培训班,招募来的文吏,一旦成为骨干,立即进行培训班中学习,随即便升任更重要的职位。 大学堂毕业亦或者是模范营中退役下来的人手,纷纷调往天下各处府县,充当文武吏。 新政还未推行的地方,要求士绅的土地不得超过每户百亩,超过的,则强令贱价售出,接下来,将掀起全国的土地清丈。 天下各处的水道需要清淤,所有分取了土地的农户,也需组织起来,要对水利进行修缮。 于各县设置农所、医学院、兽医所、水利、土地、教育等所。 建立一个统一的税务机构,深入县乡。 彻底取消军户,不再承认疍民,设立司法大学堂,开始培养专门的判官。 修撰新法典,除了行律之外,新增民法、商法。 打击水匪和盗匪。 这一项项的举措,颁发之后,立即实行,已不再是从前那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看着这洋洋洒洒十万言的章程,朱高炽显然是谨慎对待的。他沉吟良久,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他已看过了无数遍,深思熟虑了很久很久。 可如今,他提起朱笔的时候,依旧还是觉得分外的沉重。 都说治乱世,需猛药。 可现在天下承平,倒也不至于非要彻底贯彻的地步,即便是现在这个样子,大治天下也足够了。 而直接下这样的猛药,某种程度而言,其实还是有许多风险的。 这几乎是直接打破了千年来许多的惯性,将许多依赖于以往惯性的群体,彻底斩断了他们的生计。 可思量了片刻,朱高炽终究还是在这章程上头,画了一个圈。 随即交给了一旁随伺的宦官,吩咐道:“送司礼监。” 诏令发出,随即开始经由邮政司分发天下各地,邸报亦开始连日刊载。 诏书在各部堂宣读。 针对这诏令,又有许多的旨意,分送各部堂。 而至于非议和流言,朱高炽没有去理会,他甚至懒得让锦衣卫去打探。 只下诏厂卫,派出缇骑,以防不测。 这样的变动,显然效果是空前的。 至少在京城,就好像池塘里,突然砸下了一颗陨石,一时之间,激起了千层浪。 京城之内,有人哀嚎。 可朱高炽置之不理。 他甚至压根已不去见翰林和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