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教随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便也点了点头,可脸上显然比方才多了几分喜色。 二人互看一眼后,便一并走进了眼前的崇文殿。 太子朱高炽,只走了一个过场,他对朝鲜国和倭国国王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不过是张安世将人请来了,必要走的过场罢了。 闻知朝鲜国和倭国欲效大明新学,朱高炽便命人敕下典册,当即,朝鲜国与倭国国王拜谢不提。 …… 郑晨近来很不愉快。 他被商人坑了。 他此前著书无数,与一些书商也有一些稿约,只是……杯水车薪。 可没办法,作为从前的大儒,他身上没有其他的特长,家中的田地,也因为新政,如今也已化为乌有。 可京城居住昂贵,家里人口又多,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不过,他也渐渐幡然悔悟,像很多的大儒一样,渐渐开始心向新学。 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事实就在眼前,且天下人都在议论新学,儒学已经越来越没有市场,各种质疑的声音,已是多如牛毛。 无论是考虑实际情况,还是眼见为实所带来的立场转变,这郑晨,也算是皓首穷经,每日都在琢磨新学的理论。 渐渐的,有了一些名气,问题坏就坏在,他与书商签下了契约,约定要修出一部书来,价格是九十两纹银。 谁晓得,这一部《新学概论》,突然大热,据说销量极高。 可此前与书商约定的价格,却已定死,这等事,也算是买定离手,现在跑去寻书商毁约,也已不可能了。 此时的郑晨,心有憋屈,也只好徒呼奈何。 就在此时,却突然有了一些传闻。 说是宋王殿下,欲推举郑晨入倭国为国师。 这些流言蜚语,郑晨觉得不太像真的,现在日子紧巴巴的,一家老小,都指着他吃饭呢,为了他的新书《新论》,他又不得不花大量的银子,购置许多的书籍,作为参考。 就在他哀叹连连的时候,突然之间,家里唯一的一个老仆匆匆而来,带着焦急道:“老爷,老爷,有人来拜访,门贴上,写着的乃是征夷大将军,日本国王……” 此言一出,这郑晨身躯一震,心下吃惊。 电光火石之间,许多的事涌上心头,他突然想到,好像……好像此前确实有传闻……难道……这是真的…… 老夫……潦倒窘迫了这么多的时日,竟也有发迹的一日? 现如今,在新学畅行的情况之下,其实人们对于出海,是没有太多反感和抗拒的。 何况,似郑晨这样的读书人,每日想的就是治国平天下,哪怕是他现在对儒学已不再推崇,可孔圣人早已将这个理念深入人心,骨子里都已经铭刻了,这对于此时落魄的郑晨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馅饼。 “我要入倭国为相了……我竟要入倭国为相了……”郑晨一时间就像失了魂一般,喃喃地念叨着。 又想及,自己新学大儒,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且还可以解决自己窘迫的生活问题。 就在这一刹那,郑晨几乎一蹦三尺高,口里大呼:“哈哈,哈哈……吾竟有今日……这倭人,也算识相,雇请老夫,必教其三五年内,成为首屈一指之新政模范。” …… “殿下。” 陈礼匆匆而来。 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