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新学的学者们,要扎实的多。 真正的原因就在于,现在几乎各大能够见诸报端的文章,几乎对于以往的大儒文章都拒之门外,而对那些提倡讨逆的文章,却极为青睐。 报纸的传播力,是从前讲学模式的十倍甚至百倍,而叫嚣讨逆,即可获得丰厚的稿费,得到巨大的声望,反观现在的大儒,却已开始穷困潦倒,费劲脑汁的写的文章,却几乎鲜有传播,此消彼长,可见一斑。 且随着一篇篇文章的出现,大量的学者,也开始在此基础上,拼命去寻找理论基础。 这就好像,在士绅土壤成长出来的大儒一样,虽是先射箭再画靶,因为土地需要大量的人力,而征发大量的士兵以及徭役,必然伤害农业生产,且四处征战,无利可图,因此大儒们开始渐渐抛弃汉时的大复仇观点,转而选择忍耐和不征。 而现在的这些学者,如今也在拼命的从各种古籍之中,寻找出古人的各种言论,用以充实自己的观点。 以至于,不少文章甚至大量引用孔圣人、孟子、荀子、董仲舒的话,表面上,话还是那些话,可解释权却完全变了。 在此前大儒们的诠释之中,圣人推崇的乃是垂拱而治,是温和的形象。 而新的学者,则也效仿此前的大儒,断章取义一般,直接摘抄这些古之圣贤们的只言片语,转瞬之间,圣人和先贤们,仿佛摇身一变,却又成了“大复仇”、“大一统”、“威加四夷”的形象。 张安世看着,忍不住有些苦笑,他现在渐渐意识到,以往那个他推着天下,去实施新政的时代,已渐渐过去了。 而现在,似乎开始越来越多人,将自己乃至于是整个朝廷捆绑起来,为了达到自己的诉求,开始推动着朝廷和自己向前走。 这个新兴的新贵阶层,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 而且越来越熟练于拉拢学者,建立新的理论体系,来开始为自己攫取利益。 张安世恰恰却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因为大量的学者,开始大规模的引用张安世以往的一些措施,用以证明自己的观点。 甚至有些话,张安世分明没有说过,可经过杜撰,且经过一次次的艺术加工之后,却好像一下子,成了发人深省的警言一般。 以至于新的商报文章之中,直接引用张安世蛮夷即禽兽的话,借以来论证倭人非人的主张,尤其是不肯开化,敌视海商的倭人…… 这令张安世自己都觉得有些言论有些过分,总觉得激烈的过了头。 可他想要跳出来辟谣,表示我张安世没有说过。 可显然,这是徒劳的。 在文渊阁里,胡广几人,看张安世的眼神,似乎也都变得怪异起来。 他们是经常读报的,万万没想到,和他们交往时,还算温和的张安世,竟是偏激到了如此的地步,有一些话,看了都教人不寒而栗。 终究,饱受儒学熏陶的读书人们,即便是摒弃了儒学,可骨子里,终究还是有温良的一面的,有些过分的言论,总是教人不寒而栗。 而张安世的眼里,却写满了委屈,颇有几分无处话衷肠的冤屈。 “电报,新的电报。” 文渊阁,又被新的电报,打破了沉寂。 一般有什么急电,才会有舍人,火速来奏报,不需通报处理。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大学士,都搁下了手头上的事。 “讨逆大将军,寻访到了足利家族的嫡亲血脉,此子乃足利义教幼子,居然躲过了叛军的杀戮,被其家臣小心收留藏匿,诸公……将军朱勇、张軏,恳请朝廷……册封其为倭王。” 众人定了定神。 张安世不由感慨道:“哎,无论如何,总算是足利义教有后了。他在天有灵,不知该有多欣慰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