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与三皇弟颇有缘分,如今更有救命之恩,如此,父皇何不成全了长公主?” 昭明帝偏头看向褚萧,声音一沉再沉:“太子,可有此事?” 褚萧胸口憋着一口气,嘴上却只能理亏道:“父皇恕罪!” 昭明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昭明帝的脸色实在难看,他勉强咽下快要涌到嘴边的对褚萧的谩骂,看了一眼还在等待答复的赵临鸢,最终只能无奈点头,“既是如此,朕便允了长公主,若此次得以平定南阳,朕定当让长公主与三皇子完婚!” 赵临鸢颔首道:“谢陛下!” “谢父……” 褚离歌漫不经心地道出这两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即止声:他的皇嫂变成了他弟媳,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好谢的?! 真是没睡醒,魔怔了。 * 早朝在一阵腥风血雨之后终于结束,昭明帝为赵临鸢分派了一座府邸,唤作揽星阁,作为她正式嫁予褚瑟之前的临时居所。 杜卿恒陪着赵临鸢来到了揽星阁,准备替她将此处整理妥当,让她得以安心入住。却不曾想,等待二人的早已是一座被收拾得纤尘不染的院落。 “公主。” 一众侍女徐徐行来,向她们的新主人行了个礼,为首一人道:“揽星阁已收拾妥当,唯泸沽河边尚未洒扫,因有位皇子在那处等了您许久。” 杜卿恒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主子还未入主,客人倒先来了,会是哪位皇子?” 赵临鸢笑了笑,“除了他,还能有谁。” 三位皇子中,褚萧视她如仇敌,褚瑟正卧床不起,此刻还有闲情逸致、更能身体力行在此等候了她许久的,想来也只有那位刚与她在朝上打了照面,算不上熟也不能说是毫无瓜葛的翊王,褚离歌了。 赵临鸢心中想,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她恰有要事要与此人对峙。 揽星阁多年来未有人居住,谁知褚离歌对此处倒是了解得很,两脚一踩便踩在了整个院落最为宁谧雅致的空地上。 泸沽湖碧绿清冽,偶有凉风轻轻拂过,送来湖心花草气息,置身其中便叫人忘了烦忧,只贪恋这醉人的片刻。 赵临鸢来到泸沽湖边时,遥遥便瞧见一位贵族公子临湖而立,早朝才结束不久,他竟已褪去了朝服,身着竹青宽袖长衣,一双靴子不染尘埃,乌发半簪半散,甚至还残留些清香的水汽…… 他这是,刚洗浴? 赵临鸢十分佩服此人:这朝事才刚结束不久便来寻自己,如此匆忙的行程,他竟还有闲情逸致,特意回了一趟自己的南霄宫洗浴一番。 果然传闻不假,这还真是一个懒怠贪欢、风雅散漫的皇子。 褚离歌察觉到身后有人行来,可他并不回头,只望着湖心的景致浅浅一笑,高声吟道:“三月春风起,风光昼如锦;百花草中扬,佳人临湖立……” “翊王殿下,你的腰带歪了。” 赵临鸢盯着眼前人的宽肩窄背,皮笑肉不笑地刻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褚离歌顷刻间便没了吟诗作乐的心情。 他垂眼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回过身,唤眼前女子一声,“皇嫂,”顿了顿,又改口道:“哦不对,如今应该是皇弟妹才是。” “找我何事?”赵临鸢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些玩味来,“翊王殿下莫不是仗着在朝上替本公主与三殿下美言了几句,促成了好事一双,这会儿来找本公主讨谢来了?” “皇弟妹说笑了,朝堂之上乃风云场,帮别人就是害自己,你看本王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吗?”他的脸忽然凑近赵临鸢,笑道:“也只有你这般愚蠢之人,才会将嫁予我那三皇弟视作好事吧?” 赵临鸢后退一步,远离了他那张离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脸,点了点头讽道:“三殿下深居简出,自然不似翊王殿下这般侯服玉食,肥马轻裘,逍遥自在。” 褚离歌“啧啧”一声,玩笑道:“未来皇弟妹啊,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啊?” 他又往前一步,假意凑近对方嗅了嗅道:“哦,原来是一股子酸味,怎么,这还没嫁给咱们三皇弟呢,便已替他嫉恨为兄生活风雅了,不似他那般低贱了?” 赵临鸢的面上瞬间僵硬,她虽然知道褚瑟在相朝不受皇族重视,但她尚未适应也不喜眼下这般谁人皆可羞辱他的局面。 但那样的僵硬也只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