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瑟笑了笑,“不过是一杯热茶罢了,瞧你,话都不会说了。” 他握了握扶欢冰凉的手,温声说道:“夜风寒凉,来,暖暖身子。” “好。” 萧瑟的冷风打在窗沿上,扶欢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暖。可她却不知,早有隐隐的算计,浮于暖香宜人的茶饮中。 第20章 20.凤囚凰:抱歉,不该如此想你。 相朝偏北,立春后便迎来了漫长的雨期。 每年的这个时候,一座座雕梁画栋的宫阙都被灰蒙蒙的天际笼罩着。 红墙绿瓦下,多少痴男怨女游离其中,回首时看不见来路,恍惚中忆不起归途。 缠绵的雨声隐隐传入承欢宫偏殿,那位静静沉睡了许久的美人眼角动了动,柔黑的长睫缓缓抬起。 “扶欢姑娘,你醒了?” 内侍端来一碗汤药时,发现躺在床上的病人睁开了眼,他将药碗置于一旁,连忙去将女子搀扶起来。 扶欢沉默着,久久不作声,专注回想起方才的梦。 梦境中,曾有一位旧人与她海誓山盟,许她一生无忧,她却从他手中叛逃,决然离去,纵然被四方追赶、万箭穿心,她也再不回头。 原来是梦…… 可明明只是一场梦,却为何那么真实。 好似她脚下的路,更似她走过的半生。 她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位旧人,他是不是还在原处等着自己? 曾有那么几次,她在这座皇宫中与他相见,他们擦身而过,似不相识。可却无人知晓,那两颗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心,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扶欢缓缓闭t?上眼,眸子一开一合间,吞噬了她未曾掉落的泪。 幸好只是一个梦啊,还不至于让她抉择,还没有将她逼到逃无可逃,退无可退的地步。 内侍看着一言不发的姑娘,面上并无担忧之色,因萧王殿下出宫前已交代过,说是扶欢姑娘服下了药物,大抵会昏睡三个日夜,醒来时状态或不同寻常,无须挂怀,谨慎照顾即可。然,其服药之事,切不可让她察觉。 那时候的内侍点了点头表示知晓,目送萧王殿下离去,将毫无知觉的扶欢,安置到了这座偏殿,好生照料了几日。 此刻,扶欢又出神了好一会儿,方从长久的睡梦思绪中醒转。 她看了看陌生的房间,才开始感到诧异,问内侍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此处?三殿下呢?”话说得太急,脑中略有痛感,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问:“我睡了多久?” 被三殿下安排好的答案早已在心中温习了无数遍,内侍便从容道来:“不日之前,扶欢姑娘染了风寒,不慎倒在了承欢宫里。然,萧王殿下有要事在身,须离宫去办,特将姑娘委托给奴家照料。姑娘这一睡,三日有余,如今已无大碍,但仍得好生歇养,待萧王殿下归来,定会来看姑娘的。” 扶欢一怔。 她睡了三日? 殿下离了宫? 她有些恍惚,手自然垂落到腰间,空无一物的感受让她很不习惯,她这才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褚瑟时,他要走了她那枚贴身的环佩…… 想到这里,扶欢猛然抬起头,目色几度流转,有不好的猜测在她胸臆间萌生。 “你将才说殿下走了多久?” “数日有余。” “前线的战报呢?” “奴家不知。” “那赵临鸢……” 扶欢一手撑着床沿,问得急了,被内侍一个若有所觉的眼神审视,她便缓了缓思绪,让自己看似稳重了一些,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公主怎么样了?” 内侍笑一笑,“扶欢姑娘,前线之事,奴家当真不知。” 扶欢的身躯渐渐瘫软,靠坐在床榻上,“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内侍走后,扶欢透过那半掩的窗台看向被雨势包裹的宫闱,想到那环佩,想到离了宫m.IYigUO.NeT